“太晚了，买到烟花可能已经错过了你的生日，先将就一下，明年我补给你。”

少年的目光像是要把徐清瑶穿透，嘴上强硬的年轻人却在每一个瞬间将细节做到最顶峰。

徐清瑶感到自己眼睛发酸，她费力忍住的眼泪却不听话，像珍珠一样落下，一缕发丝粘在鼻尖处，多了几分破碎。

发红的鼻尖，落下的泪，刺穿少年的心脏，那张漂亮的、动人的脸庞，落在秦斯年眼中，不由得让人心疼。

“不是，学姐，你怎么这么爱哭？”秦斯年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轻笑一声，忍住自己想要给她擦眼泪的欲望，只将她被眼泪糊住的发丝拨至耳后。

顺应这个动作，秦斯年移动板凳，和她靠得更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暧昧悄然而至，丘比特之箭秘密射出。

寂静的便利店放着抒情的歌，空调暖气吹得人头脑发昏，徐清瑶看着秦斯年的眼，两个人鼻尖的距离不过两圈，少女的长发有意无意触碰他的脸。

两个人就这么注视着对方，谁也不肯移开眼。

良久，秦斯年一声短笑结束了僵局。

“学姐，你怎么这么可爱。”秦斯年正了身子，和她拉开距离，目光却不离她。

耳边是他爽朗的笑声，脑中还浮现他的眼，徐清瑶一时忘记了难过，整个脸瞬间爆红。

徐清瑶低着头，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觉得短短的几十秒像过了很多年一样难捱。

忽的，她感受到阴影逼近，下一秒，他的微信二维码页面被他捧到她面前，徐清瑶一阵措愣，猛地抬起头看他。

他依旧笑着，一双桃花眼格外动人心魄。

徐清瑶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嗓子却好像被棉花堵住。

秦斯年知道她在想什么，揉了一把她的头发：“本来是想等一模结束的，没想到学姐你一模前过生日。”

“可是你不是说——”

“交换要制定前提，但礼物是我无偿赠予。”

看着她依旧僵着，秦斯年也不着急，只是开口：“学姐在等什么，你生日我送微信，这分明是我赚了。”

在看到她孤寂背影的那一刻，秦斯年第一次知道为什么歌里唱——“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明明第一次见她时，没有别的想法；可在不知道第几次见她时，心境发生了变化，到现在更是不可收拾。

一见不钟情，再见为你擦眼泪。

“吃蛋糕啊，吃完了送你回家。”

“可你妹妹——”

“都十六岁了，少吃点零食吧她。”

*

半个月后，高三紧张的一模结束，徐清瑶刚把放在外面的书搬回班级，去厕所洗了个手出来。

“学姐。”

秦斯年的声音太过熟悉，徐清瑶一愣。

“这呢，左边。”看着徐清瑶向右，向后就是不向左，秦斯年忍着笑叫她。

徐清瑶闻声转头，就看见秦斯年像个大爷一样倚在走廊的柱子上。

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

“怎么了？”生日那天过后，徐清瑶在学校里没撞见过秦斯年几次，偶尔有的也只是体育课撞见他和朋友在打篮球。

“想找你吃个饭。”

秦斯年身上有一种莫名的浪荡气，不惹人讨厌。

“吃饭？”

“对。”

看着徐清瑶一副质疑的模样，秦斯年真气笑了：“学姐要了微信又不回我信息，这不得亲自上门来请。”

徐清瑶语噎，这才想起来自己加了他微信：“最近一模，我没看手机。”

一模将近，徐闻仲早早收了徐清瑶的手机，生怕她玩物丧志，选了个没什么前途的文科，要是再考不好，他面子就被她丢没了。

秦斯年耸了下肩，笑道：“猜到你一模忙，这不选了一模后，学姐有空吗？”

文科考完，收完书，等理科最后一门考完，高三放假一天，这是华宜的老习俗。

秦斯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徐清瑶挑眉：“我是有空，你——”，徐清瑶上下扫了他一眼，又道：“不上晚自习吗？”

“翘了呗。”

徐清瑶：“……？”

秦斯年被她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说你可爱还不信。”

徐清瑶盯着他看，皮笑肉不笑，“少开玩笑，你哪来的空？真翘课我可不去。”

“我爷爷让我回去吃饭。”

“……”

“所以你要带我去哪里吃饭？”

“我爷爷那。”

“你是不是有病？”

“是吧，所以你去不去？”他表面上说着疑问句，眼里却全是笃定。

“……去。”

他都敢带她见家人，她有什么不敢的。

最多，他俩算朋友。

*

秦家老宅。

“怎么回事啊学姐，你怎么到这慌了？”秦斯年看徐清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由发笑。

“放心，就我爷爷一个，我爸妈不知道。”

徐清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