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牛,并不代表石九就解决了眼下的问题,因为张二婶没那么好说话,她要娶石九做老公,这事儿,真是狗屁倒灶的。
石九揣了草把龙,牵着牛进了玉言镇,牛只卖了九千块,去金店买了两个金豆子,两个豆子一千二百五十块,花了两千五。公猪掉了价,只要三千块,还多出来三千五。
先给李大麻子二百块,李大麻子没什么损失,白得了二百块,换头猪配种就是了,还夸说石九讲信用。
石九又回玉言镇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挑了头上好的公猪,回去赔给张二婶,再给她一千块,张二婶收了公猪又得了一千块,人却哭得声泪俱下。
说那公猪多么的好,养了八年的猪,有了感情舍不得,一想起那公猪拱槽回眸的俊俏样,张二婶就心疼,石九被她哭得没办法,又拿了一千块给张二婶。
可张二婶拿了一千块,却哭的更厉害了,说那猪通人性,夜里还能替她看家,有些个小偷小摸的被那公猪嚎一嗓子都会吓跑。
不仅如此,还说那公猪能帮着张二婶维护猪圈安全,其他的猪要是不听话,那公猪就连咬带拱。把个猪圈管理的井井有条按部就班,各猪都排队吃食儿,吃完了还能各自跳进水槽洗澡,清理一下个猪卫生,减少猪圈臭味。
石九都听懵了,那头猪竟有这样的本事,还能看家护院协调主人管理,难怪那野猪仙子对他痴心一片,真算是猪中龙凤了。
没有办法,为了及早脱身去十方山送金豆子,石九咬了咬牙,又掏出一千块给张二婶。
可张二婶却不要,又是鼻涕又是眼泪,还说那公猪打小就特别,一生下来她家就安稳了,说不定是猪神转世,特意来报答她养猪之恩的。
石九忍不住了,“我说张二婶,你这叫我咋办。我赔了头新公猪给你,还给你三千块,你都能再买头公猪了,你再要钱,我可真没有了。”
张二婶一抬头,一把抓了石九的手,“既然这样,我直说了吧。”
石九一愣,“您说咋办。”
张二婶一撩头发,因为刚才哭过,眼神里泪光闪闪秋波荡漾,显得颇为动人,“你陪我睡一晚,公猪我收了,这三千块我也不要,怎么样?”说完冲石九抛了个飙泪媚眼。
石九直傻眼。
这张二婶虽说叫张二婶,可她今年才三十六岁,也没生过娃娃,她丈夫为给家里争点光,不想一辈子就是个养猪的,八年前打因来国,自己愣是花钱捐款也要去当兵。
张二婶本来不肯,说两口子养猪,就这么平平淡淡过日子得了,犯不着争那个风险光、势力名。再说朝廷又没征兵,不需要你去,没必要逞那能耐。
她丈夫不肯,说打了仗有了军功在身,回家就有面子,家里也沾光,就算继续养猪,那也可以给朝廷做猪肉军供的买卖,每年的进账都稳定。到时候再生娃娃,家里也宽裕些。
张二婶这才觉得有道理,男人想挣功名嘛,心里也理解。关键是,猪肉能给朝廷做军供,那可是既赚钱又风光。
两口子卖了两头猪花了钱,捐了兵勇,好歹把丈夫送去当了兵,结果一进因来国,她丈夫冲锋太猛,被因来国的弓箭手射成个刺猬,当场就死了。
县里给她家发了军功牌令,算她是兵寡妇,没人敢骚扰,以后成亲,娶她的男人还有兵寡妇补贴,也算是保了她下半生的安稳。
这张二婶身子保养的也好,虽说养猪,可她不劳神,因为那公猪替她管猪圈,没费多少工夫,每天配好饲料就行。加上自己还有些样貌,挺经看的。
就有一个问题,她有一身的猪骚味,男人都受不了,石九急的后退一步,“二婶,这可使不得。”
张二婶跟了一步,一把扯了衣角,露出半个肩膀,还挺白嫩,猪骚味也飘了过来,“怎么,瞧不上我,我可是军属,家里有朝廷的军功牌令,我是兵寡妇,选男人由着我。
我八年没碰过男人,干净的很,咱俩睡一晚,要是我满意,你就从了我,每个月还能领县里的慰寡补贴,好处多的很。”
慰寡补贴,是朝廷里的特别补贴,专门给兵寡妇的,本来是个好条件,可因为她的猪骚味全乡出了名,有些个想提亲的,都被这味道给熏跑了。
石九急得满头大汗,又后退了两步,石九可不是不碰女人,按长相说,张二婶可真不能算丑,有模有样的,可他受不了张二婶身上这股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