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头怪物。
西荒城,这里没有检察院更没有检察官和执法官,有的只是各种教会。
黑夜一直都是安娜最喜欢的时间段,从小就是。
小时候的她经常翻上圣堂的层层高墙,看着在漫天繁星中穿梭的月亮那么美好。
现在她抬头望向森林树冠之外的天空,蓝色的眼眸搜寻着银月的踪影,但只看到树杈和密云后面朦胧的光晕。
树林越走越密,漆黑的树干上布满苔藓,枝杈犹如扭曲的手臂,摸向天空。
她无法看清前面的路,只有一行行的野草和狰狞的荆棘。
夜风拂动荆棘在她流线的铠甲上刮擦,安娜闭上眼睛,那一段痛苦的回忆从心底激起。
一段回忆,一段安娜想要忘记的恐怖经历。
曾经安娜和莫妮卡一样是个较为出众的教徒。
她们两人经常一起参加礼拜活动,关系甚好。
灵息教的规矩森严,犯下严重罪孽的教徒被关进那个阴冷潮湿的地下忏悔室。
只是之后他们去了哪里就没人知道。
安娜本来也不在乎这些,她认为既然犯下了严重罪孽那就算付出生命代价也不为过。
但直到两个月前。
一位接触绝息力量的灵息教徒从忏悔室逃了出来,他发疯似的跟其他人求救,貌似非常害怕忏悔室的惩罚。
虽然这位教徒很快被抓了回去,但如此小事件却引起了安娜的兴趣。
之后的一场教徒处罚中,安娜偷偷溜进忏悔室。
眼前的一幕破碎了她的三观:一个失去了下半身的生物正在轻轻抚摸一个大野兽,已经被折磨的遍体鳞伤的教徒被关在笼子里,怪物正在吸食他的能量。
所见所闻让她呼吸困难,她赶紧离开忏悔室,不敢看教徒死亡的模样。
“为什么其他教徒没有发现这个怪物?”
“他们会把我抓去喂那个怪物吗?”
那之后安娜变得敏感起来:失去下半身的生物是什么?巨大怪物又是什么?为什么教徒会被如此折磨?
后来的时间里安娜向莫妮卡暗示过自己在地下忏悔室看到过的一些东西,但是莫妮卡是教堂代表他的信仰牢固丝毫不怀疑圣堂惩罚的正确性。
安娜没能找到合适的诉说对象,之后有人进忏悔室她都会非常难过。
善良的她觉得教堂的惩罚太过恐怖,犯下罪孽的教徒不应该在临死前还面临如此大的恐惧。
心里的道德谴责越来越多,安娜的压力越来越大。
最后安娜再也忍不住,她跑进了忏悔室,拉着一位接触过绝息力量的教徒往外跑。
如此举动惊动了教堂众人,
而对灵息教绝对信仰的莫妮卡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居然帮助接触绝息力量的教徒逃跑。
她非常震惊、愤怒和不解,她发动了教徒对安娜进行抓捕。
这是安娜逃出西荒城的第三天。
这里是城外的密林,果实累累,林间小道上偶尔有点月光洒下,点亮路边的野花。
“谢谢你,”被救出来的教徒低声说到,她们继续沿着古道前进。
必须离开西荒。
安娜沿着古道穿过了一片枝干粗壮的枯树,已经枯死很久了。
随后爬上了遍布石块的高地,又穿过山间流淌的小溪,蜿蜒绕过陡峭的山坡,最后她来到了一处遍布石块的高原台地。
在台地的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巨石阵,每一块巨石都刻有螺旋的弧线印记。
安娜在每一块巨石上都能看到相同的符文,与她手臂上泛着微光的符文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