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的眼睛。”

“蓝色的…蓝色的…”这人着了迷。他对一个糙脸汉着了迷。

“这就是‘魅惑’，怎么样？”大汉说。

“不错。“他敲着烟管，“我会考虑押你。”

大汉钻进马戏团幕布。场地在暗市的中央。苍狗和修斯现在正在暗市外围打转。

修斯说，我不小心看见了一个蓝眼睛的人。

苍狗觉得修斯话说得有毛病。修斯补救，“我是说，我发现那个人是灵体。”

“没关系。”苍狗告诉修斯，他们周围一百米范围内，至少有五个灵体。

竟然这么多，修斯想，要是我能看见灵就好了。然后，他的眼前蓝色的斑点一闪而过。“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

“没什么。”他又定睛，虚影渐渐停摆，原来是苍狗的纽扣。可为什么是蓝色的呢？他们买不起蓝色扣子。修斯想。不对！苍根本没有带扣子的衣服。

“苍呢？”修斯左顾右盼，他发现苍狗不见了。

他一个人陷在陌生的人群里，大喊着：“苍，你在哪？苍！”

苍狗在狂奔，时而从人群里露出头，如同在云雾里出入。

他听见了苍兰的声音，他一转头，却没看见修斯的脸。

有个人原地不动，她穿着灰布裙子，在对他微笑。

“姐…”他喃喃说。

“姐！”他伸出手，拨开人群，向她而去。即便这个人下一秒就消失在原地，好像一个幻影。他血液里的那股子感觉回来了，就像海边涨潮了，而他是个搁浅的鱼。他追随感觉跑去。

他喊：“姐！”

“姐！”

他不断地与陌生的人碰撞，这些人失去了五官。

“姐，你在哪？”

这些人对他视而不见，然后向既定的方向走去。他已经感觉不对劲了。可是，那种感觉依然在。

他突破最后一层人墙，站在了广场的中央。他弯腰大出气，抬起头，广场上一个人都没有。这是个中空地带。

他感到绝望，准备离开。然后，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叫他。

“狗子！”

他再度抬头，看到了苍兰。他冲上去拥抱住苍兰。

他们对视一眼，挂念最终落地。

“姐，你还好吗？”苍狗声音沙哑地说。

“我很好，在大人身边我很安全。”

“这里是…修斯呢？”

“这是大人创造的幻境。”苍兰拍拍苍狗的背，“修斯还在现实呢，别担心。”

“你想问什么？”苍兰看着苍狗欲言又止。

苍狗在姐姐面前是个胆小鬼，终于鼓起勇气，“大人到底要做什么？姐，你为什么要离开！”

“大人要做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会全心全意地支持他。苍狗，你明白吧。”苍兰说。

“我明白。”苍狗早已把命运交给了别人定夺，“我只是，不想伤害修斯…”他的声音逐渐小了。

苍兰皱了皱眉头。他们和修斯生活在一起，早已有了非比寻常的情谊。可，他们不能背弃那个人，也不能背弃那个“世界”。

“我相信，大人是不会伤害修斯的。修斯和大人之间有很深的羁绊。”苍兰伸出手，“这是大人赐予我的力量。”

她手掌里凝结出巨大的雪花，覆盖整个手掌，冰纹代替了掌纹。

“飘雪被强化了。”

苍兰被掌心收了回去，“我来这，只是想见你一面，所以大人特意为我们做了这个幻境。大人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就陪在修斯身边保护他就好。我们知道你不擅长说谎。”

听到这，苍狗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他确实不擅长说谎。

“狗子，我要走了。”苍兰温柔地笑着说。

“等等！姐，我该去哪里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