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脸色通红,揪住郭成林的衣领,一手握拳便要打在郭成林的脸上。
“呵呵,有本事你打啊,敢打爷爷一下,今晚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郭成林脸上横肉颤颤,却在冷笑,眼神更是幽冷如针。
“吴山,莫要冲动。”
李牧上前,将其拦下。
“武馆规矩,不准私斗,你这一拳打下去便上了他的当。”
一旁的青衣弟弟原本睡眼惺忪,眼见着有好戏看,双眼却也是亮了起来。
梁水此时站在李牧身后,若是要打,他也可拼命,但却要听从李牧的吩咐。
“打啊,你怎么不敢打?没有卵的泥腿子,也想着练武翻身,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数个城中的富家子弟,已经站在郭成林身后,对着李牧等人虎视眈眈。
只等李牧一方动手,坏了规矩,他们就可以利用其名头,将李牧等人狠狠教训一顿。
剩下的四五个乡镇少年,却是躲在一旁,不敢参与到其中。
“打啊!怂蛋,打啊!”
郭成林一再用言语激着吴山,那高悬的拳头攥的邦邦硬,此时颤颤巍巍。
“山子,慎重。”
李牧上前将吴山攥紧的拳握住,却冷眼朝向郭成林。
这般人物心思阴冷歹毒,盯上了吴山,日后必定还有其他手段。
他心中也颇为烦躁,恨不得好好教训这郭成林一顿。
只是武馆的规矩大过天,若是一时忍不住,被驱逐出武馆,那便得不偿失了。
“牧哥,那就由着这郭成林使坏?”
李牧也只是摇摇头。
“山子,咱们是来来练武的,不是来惹是生非的。”
吴山握住郭成林的衣领最终是松了开来,但那一口气,却郁在胸口上,难以散开。
呼哧呼哧,胸膛近乎炸裂!
“终究是没有卵的怂蛋,不敢动手,以后见了爷便规矩点,否则,我真草泥马。”
郭成林松了松脖子,仍旧盯着吴山,阴冷眼神也向李牧、梁水看去。
“你们两个也是,身为泥腿子就该有泥腿子的觉悟。
不要以为拜进杨家武馆,就能够与我等相提并论。”
说罢,那郭成林淬了口唾沫,却是吐到了吴山的脸上。
“哈哈哈,成林哥当真威武!”
其他人簇拥着郭成林,就像是得胜还朝的大将军。
反观吴山身上冷一阵热一阵,一身的筋肉棱条分明。
“且忍他一时,等到旬考,看谁垫底。”
李牧口上宽慰着吴山。
但胸中也生出怒气。
这等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就这般见不得底层人好?
哪怕是一点向上的希望,也不愿意给吗?
“等到旬考,桩功入了门,能够被授予拳法,我同你一起上擂台,将他们揍得落花流水!”
“俺也一样!”
梁水感同身受,也攥紧了拳头,附和着李牧。
“那就听牧哥的话。”
吴山的双眼抬起来,眼中却是浓浓的怒火,盯在郭成林的背后。
他擦掉那一口唾沫,转而站稳了三体桩,姿势极为标准!
李牧也心稍微安定。
能够化悲愤为力量,投入到练武上,吴山定是能在武道上混出个名堂来。
“梁水虽然木讷,但内心也有主见,一出手怕就是狠招。
他与梁山,一个性子猛烈如火,一个性子阴柔如水,但都是赤诚汉子。
能与我在武道上作伴。”
李牧收心,身子站稳,两脚犹如落地生根,紧紧的扎在这院中。
便是狂风大雨也不能将其身形撼动,此时离这三体桩入门,也不过临门一脚了。
而这一场闹剧,并没有惊扰到台上的杨紫竹。
她仍旧是双眼微合,手随身动,沉浸于桩功三式。
此时晨光初起,映衬在她半边脸上,如初绽芙蓉,
其体内骨骼霹雳作响,似是龙吟虎啸,气血更是沸腾,氤氲出一丝丝气血狼烟。
这般异象,乃是在锻骨境界上再跨出一步的表征,或许能演练出武道奇骨!
秋风打转,卷起一片两片落叶,却忽然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充斥了众人鼻腔。
众人纷纷惊扰,李牧睁眼一看,却见到血迹延伸,朝着内院深处去了。
那是一身带血的徐华师兄,浑身处处刀痕剑伤,但其一身的筋肉滚动,仍旧生机勃勃。
而与之同行的,是山中猛虎,林中巨熊一般的气势,无尽的压迫。
“弟子徐华,求见师傅!”
一道响亮的喊声,从内院深处传出。
杨紫竹也睁开眼,几个弹闪纵跳,也朝着内院去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众人议论纷纷。
“杨家武馆,便是与内城四家武馆相比,也不遑多让!
身为杨老爷的亲传弟子,徐华师兄的身份,堪比内城四大家族的嫡系子弟,谁敢伤他?!”
李牧注视片刻,却是将心神收回。
徐华师兄虽对他曾有照顾。
但一个是身份地位高贵无比的亲传,一个是刚刚入门的毛头小子,两者的身份地位悬殊。
他就算有关怀的心意,也只能遮掩起来。
不如专心练功。
只有境界提升,实力增强,才能够知道更多的事情,在这乱世当中保全自身。
想罢,他静下心来,仍旧是将心神投入到三体桩上。
太极式,两仪式,四象式,三种桩功在他的脚下渐渐熟练,有了一种水乳结合之感。
此时他的吐息,渐渐有了风声呼啸,掺着虎声长啸。
背部的筋肉随着脊柱起伏滚动,有一股奇特的韵律,像是在滋生着一条只冲上云霄的浅水蛟龙。
“我的桩功,要入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