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你再去午门守着,谁再敢擅走午门,先警告,不听者,格杀勿论!”
“喏!“
魏良卿离去,朱由校抬头看向同样在忙活木工活计的冯巧:“冯师,朕下手是否狠了点?”
“万岁爷,看得出来您心善,规矩就是规矩,不能破!偌大国家,没有规矩,岂不乱套!”
理确实是个这理,可是杀人终归不好。
大概日后杀多了,心肠就会硬吧。
午门外。
一具尸首被抛出。
午门城头,魏忠贤坐于高椅之上,面北朝南,俯瞰众生,咧嘴大笑。
午门中门大开,魏良卿持刀站立,身后密密麻麻的军阵正在吼声震天的演练。
“娘啊,是公主公爹!”
胆大之人上前围观,看清模样之后,惊恐大叫,四散跑开。
“什么?”
郑贵妃听闻过于震惊,手中青花瓷茶盏失手落地。
“啪”的一声,乱哄哄的六科直房,顿时安静下来。
亲家死了就死,驸马还在就好。
郑贵妃很快镇定下来,静等群臣反应。
跑出去看情况的朝臣,无不惊骇而归。
“先前还活蹦乱跳的冉逢阳,眨眼成了一具尸首,魏忠贤还在城头看笑话,无法无天,藐视皇权,是可忍孰不可忍!”
阉党成员刑部侍郎徐大化好像死了亲娘,悲愤不已。
“魏阉这是要顽抗到底,贵妃不可再手下留情,当率军入宫擒杀!”
阉党成员礼部侍郎冯铨也积极表明态度。
这时驸马都尉冉兴让,入殿向郑贵妃请旨:“皇母大人,请让小婿带领五城兵马司人马进午门替我爹报仇!”
礼部尚书张瑞图捻须沉吟:“五城兵马司并非天子禁军,不可随意进入大内!”
顾秉谦却烦躁训斥张瑞图:“张尚书这都什么时候,咱们诸位通融一下,不就可行了?”
首辅都这般说了,朝臣不再言语。
冉兴让随即离去,带领足有八百五城兵马司士卒,来到午门之前。
“再敢靠近午门一步,当场射杀!”
魏良卿带领魏家众子弟出现在城头,一阵箭雨落在午门空地,立时遏止了冉兴让的脚步。
“你个阉贼之子,我能怕你不成!”冉兴让根本不怕,带人就往前冲。
这时,午门之内传来响彻云霄的操练之声,从门洞望去,赫然行进着一支庞大军伍。
这支军伍是卢黑铁筛选剩下的工匠,虽然是选剩的,可也都是个顶个的壮汉,口号喊起来,惊天动地。
冉兴让所带士卒见此,不由减缓了步伐。
嗡嗡一片弓弦震动声响起,城头射下一大片箭矢,一马当先的冉兴让,当场倒毙。
身后一众五城兵马司兵卒,就是巡街的,哪见这种场面,队伍瞬间溃散。
这可是公主驸马啊!
郑贵妃心头肉的心头肉。
魏忠贤见此,两股战战,裤裆再次湿了。
想喊,喊不出口,下巴被人卸了,想站,站不起来,身子被捆在椅子上。
良卿侄儿,你是疯了吗?
咱家想死也死不痛快,恐怕要受千刀万剐之苦。
见驸马身死,魏忠贤又咧着大嘴狂笑,午门外的皇亲国戚个个眼中喷火,群情激愤。
可是畏惧城头箭矢,谁也不敢靠近午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