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议!”
……
阉党就是一群傀儡小人,全无新意,都是附议顾秉谦所言。
朱由校也懒得搭理他们将一副脚蹬三轮车的图纸画完之后,才抬起头来。
“诸卿讨论讨论,如果答应建奴细作条件又有何妨?”
朱由校此话一出朝堂顿时炸了锅。
“辛辛苦苦打造了三年多的关宁锦防线就这么放弃?”
“每年拿出一百万两白银作为岁币送给建奴?”
“即便割让山海关以外所有土地,建奴会就此满足停止南掠吗?”
……
朱由校突然摔掉手中曲尺,咆哮起来:“尔等勿要再议,信王那可是朕的亲兄弟,若是兄弟有个三长两短,父皇在天之灵如何安稳,朕就是要信王全须全尾的回来,立即答应建奴一切要求,尔等快起办!”
“哗!”
朱由校此话一出,群臣顿时喧哗了起来,差点就能把房顶掀开。
顾秉谦上前叩拜泣血劝诫:“万岁爷,舍弃关外辽东辽西,那就等于自毁长城,如何能因信王一人,而不顾天下安危呢?”
阉党虽然是阉党却不是昏党。
身为阉党领袖的顾秉谦,不顾皇帝愤怒而极力反对,倒让朱由校有些意外。
“元辅,不必再说,朕意已决,不能为了疆土而失去兄弟。内阁快些制敕,六科抓紧审核批准,即日发布撤军诏书。”
“万岁三思……”
顾秉谦还想劝诫朱由校,却被门口魏良卿的拔刀声劝退。
“好吧,就依万岁拟旨意!”
“没事就散了,朕还得忙着做木工!”
“唉!”看到朱由校又埋头开始做起了木工,一众阉党全都哀声叹气离去。
朝臣散去,只剩孙承宗,赵南星和杨涟三人留了下来。
朱由校扔下手中炭笔,眼神灼灼盯视诸位:“阁老,杨卿你们适才未置一词,有没有猜出了朕的意图?”
“万岁,你想将计就计,算计建奴?”杨涟一言点破了朱由校适才朝堂上装疯卖傻的意图。
“知我者杨卿,朕就是这个打算。大内深宫都有建奴的细作,朝堂文武之中那肯定有带路党。朕本想奋发图强做个有为之君,可是为了迷惑建奴,朕还得接着去装昏君。”
杨涟说道:“万岁,若非昨夜和您长谈,知道万岁的抱负,适才我等也会信以为真您就是个昏君。”平常连个笑脸都没有的杨涟,也会拍马溜须了。
“万岁,您准备如何算计建奴,可否向我等透露一二?”孙承宗再次领略到朱由校霹雳如风的决断,再也不敢小觑昔日弟子。
“吾师,阴谋是有的,但更多的还是阳谋。朕打算趁此机会,调防九边大军,趁机机会整顿军务,打击腐败,重建军制,编练新军,想法很多,也不知从哪干起,吾师是老军务了,还请教我!”
专业的事情找专业的人。毕竟孙承宗干了将近四年的蓟辽督师,对于军队弊政了如指掌。
强军,首治军务,算是抓住了根子。万岁如此聪慧,还能如此谦逊有礼,难得啊!
“这么大礼,万岁使不得。今日看到万岁励精图治,老臣欣喜欲狂,我大明复兴指日可待!”孙承宗泪眼婆娑托起了长揖到地的朱由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