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门外,兵部大堂。
四门长达一丈,重达两千斤的细口纺锤尾形大炮,一字排放在兵部大堂门外,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官吏围观。
“徐光启说,这玩意射程可达两里远!”
“听他吹吧,我大明最好的大炮也就不过一里远!”
“献炮是假,做生意是真,听说徐光启和佛朗机天主耶稣会士关系亲密。”
人言可畏!
朱由校喟叹,朝里面看了看四门炮,便领着人径直进了兵部大堂。
大堂各房空无一人,唯有太仆寺少卿李春烨公事房中传来谈话之声,门外堵了一堆人。
“徐兄啊,我是真做不了主啊!”
“李兄,在下并非让你做主,你身为太仆寺少卿,将外面的那些炮,在校场开上几炮,就能知道他们的威力,如实上奏就可。在下只是为国推荐良器啊!”
听得出来徐光启在苦口婆心游说李春烨,而李春烨却在百般推脱。
朱由校隔着人群说道:“不就是试跑吗?你身为太仆寺少卿,有何做不了主的?”
“大胆,是谁在质疑本官?”李春烨不由大怒,看向徐光启:“徐光启我念在咱们同僚一场,卖给你面子,听你诉说,你的人却对我如此无礼,那好,请自便!”
兄弟仆从并未在场啊?
有人替他说话,徐光启心有感激,却也叫苦不迭,连忙向李春烨作揖致歉:“李兄,莫怪莫怪,你看这样如何,试炮费用我一力全担如何?”
“多少?”
“一千两!”
“有点少!”
“最多两千两!”
“好,你先回吧,明日我给你试炮!”
“不用等到明日,我现在就给,还不行!”
明目张胆索贿,岂有此理?
朱由校实在看不下去了。
“让开让开……”
“魏爷怎么来了?”李春烨看见魏良卿挤开人群,出现在面前,满脸惊异。
“万岁爷,让我拉你出去,直接砍了!”
门口拥堵之人纷纷回看,认出了朱由校身边站立的鸿胪寺卿傅懋光。
“傅公如何来了兵部!”
“尔等,认不出这是万岁吗?”
眼尖之人,当即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魏良卿把李春烨投入诏狱,等待发落,其他官员都给朕滚蛋,回去写个反思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