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闪烁，滚珠转动。白色的小球在轮盘中喀拉喀拉地旋转，在挡板上叮叮当当地弹跳。被所有人的目光追逐着，它终于停了下来——黑8。

四百万眼到手，不费吹灰之力。

玛特尔表情不变，拿走筹码，又换了一张愿力贴纸贴上，走向了一张玩“二十一点”的牌桌。

那里已经坐了四个人，从左到右分别是：一个强壮的中年男人，一个斯文的年轻男子，还有一对看着很富裕的年老夫妇。

玛特尔坐在那老妇人的右侧，凑齐了五个人，游戏开始了。

规则：玩家各自和庄家比拼。哪一方手上牌代表的数值之和离21更近就可以胜出。每回合可以选择要牌、停牌、加倍、分牌或者保险。如果数值超过21会立刻爆牌。

最左边的两人每人都拿出了五百万眼的筹码押上，老夫妇各自磨磨蹭蹭地堆上了两百万，玛特尔则押了六百万眼。

庄家给每名玩家发了两张牌，面朝上，又给自己发了两张，一正一反，正的是一张红心K。

陆陆续续地要牌，停牌，局势稳定了下来。强壮的男人拿了三张数字牌、一张人头牌，一共19点；斯文的男人拿了六张数字牌，一共18点；老妇人拿了三张数字牌、一张人头牌，一共17点；那位老先生运气实在不佳，抽了一张数字牌、一张人头牌，要牌却又是一张人头牌，于是便爆牌出局了。

玛特尔的手气也没有辜负愿力贴纸，经过一次翻倍加注，五张数字牌加在一起正好20点。

庄家翻开暗牌，一张黑桃6，再要一次牌，方块3，一共19点。四个人羡慕的眼神聚焦在了玛特尔身上。而她也只是微微一笑，把六百万眼的筹码收入囊中，潇洒离场。

玛特尔在洗手间换完了贴纸，却感受到手机在震动，一短一长两短，重复5次。这是秋的暗号，意味着——已经有人发现不对劲了。进度却连三分之一都没到，时间不多了。

玛特尔又贴上了一张贴纸，加快脚步走向了另一张“二十一点”的牌桌。

她押上了一千万，两张牌，一张黑桃5，一张红桃7，一共12点，毫不犹豫，她翻倍加注，一张草花8，正好又是一共20点。庄家的明牌是红桃2，翻开暗牌，一张方块8——一共10点。

如果下一张是2-9便可以光明正大地胜出，是Q或K则是庄家爆牌——这一千万已是唾手可得。

庄家要牌一张——

黑桃A，总计21点。

玛特尔的手在颤抖，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为什么？明明用了两张愿力贴纸啊，为什么？

她贴上了所有剩下的三张愿力贴纸，回到了门口的轮盘前，她取了一个分色筹码押在黑号上——尽管她已经没有筹码剩下。

小球丁零当啷地旋转，牵引着她的目光，一圈又一圈，最后——

“当啷”——红9

清楚了，都清楚了！这压根就是个骗局！愿力贴纸是假货！是乌金会放出来做诱饵的假货！

他们知道会有人上门调查，将计就计，提供假冒的愿力贴纸，把着急调查，下注冒进的收尾人们的钱统统收入囊中。

玛特尔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欸，我压的就是红9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