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陈兴一脸愁容。因为就在二天前,陈昭派人给他传话,说:周家主想见他一面。陈兴知道周家主的意思,毕竟这半年来周家主已经几次示好,通过周琳送了好些物资给陈兴。
以陈兴目前的实力,还不能与周家对抗,并且对方已经多次示好,出于礼貌陈兴应当去当面表示谢意。所以这次见面陈兴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
似乎察觉到陈兴有心事,一旁的丫鬟许君问道:“公子可有心事?”这话说出后,许君发现了不妥,一个下人怎么能随便打探主人的心事呢。连忙叩拜道:“奴婢逾矩了,请公子责罚”语气中带着慌张。
陈兴没有责怪她,前世他只是个普通人,这一世成了公子,事事有人侍候。之前在家里是姨娘亲自照顾,来到庄子,管家给他安排了丫鬟和护卫,这过程他只能慢慢习惯。陈兴在庄子上对丫鬟、仆役都是比较客气的,闲时也会和他们开开玩笑,可能因为这样才让他们有所怠慢,僭越。
陈兴笑了笑,开口道:“无妨,你不过关心我而已,起来吧”。
“是有事要烦恼,不过很快便能解决,无须担心”陈兴接着道。
“公子智勇双全,定能逢凶化吉”许君道。
之后两人又闲聊了一下家常,一行人顺利回到了海曲。
晚饭后,陈兴和陈昭便来到书房讨论周家主的事。陈兴道:“父亲可知周家主此番邀请,所为何事?”
陈昭思索一会道:“估计是树大招风吧。兴儿你的买卖可能会引起了周家及李、王两家的注意”。
陈兴没有惊讶,在农耕时代,生产力不足,百姓多是自给自足,可买卖的商品种类少,只要能挣钱的都会有大地主,大世家介入。所以陈兴一直都很低调,一些重要的生产工具和技术都是交给亲信去做。但自家主母便是周家嫡女,很多事还是传了出去。
陈兴装糊涂道:“贩鱼只是小利,而贩盐才是厚利。三家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陈昭道:“兴儿有所不知,各地诸侯征战,城镇凋敝,道路阻断,虽是白衣之身,亦不能行。而徐州稳定富足,各家族有意深耕徐州。加之兴儿兼并数村,三家亦有意敲打”。
陈兴心想:市场让出部分亦无妨,但庄子扩张的是不可能停下的。收拢人口,训练部曲,开垦荒地,这三个绝对不能让步。但从父亲的话中,可以听出,此次恐怕要大出血了。
见陈兴没有接话,以为陈兴是被气到了,叹了口气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今我方羸弱,先做小伏低,以谋生存。越王卧薪尝胆,韩王胯下之辱,你不及二人,更应忍让。况尚不知其意,当先稳定自身,见招拆招”。
陈兴道:“孩儿受教了”。说完对陈昭拜谢。两人商量一阵,大概猜测了几种情况,想出了应对之策,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