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时,宗门试炼,同期孩童争夺名额,而他家中兄长与他二人分配一名额,最终在母亲说导下让去了兄长。
十八岁,与族中好友共同探险获天地灵果一枚,最终在好友的下跪下让了出去,回去后商讨补偿事宜,不见身影。
二十五岁,生父抵御兽潮丧于兽口,获族中赔偿,最终母亲以兄长要冲刺筑基让了去。
诸此种种,半生蹉跎,连为胜儿讨要个试炼名额都要四处求人。
这修仙界终是以实力为尊啊。
陈平摇头,他终是咽不下那口气,却也只能扼住喉咙,现在干什么都为时已晚,只能寄希望于胜儿莫要循他这旧路。
想家了。
至于长生?呵,说笑而已,莫要再提。
一夜未睡的陈平终是于天刚蒙蒙亮之时就动身前往了昨夜所说的望叔家中,敲响了院门。
“贤侄所来何事?”望叔看着眼前这许多年没见过的侄子,终还是先开了口,不然两人就要这样干瞪眼一早晨了。
见望叔终于打破了这尴尬气氛,陈平忙松口气,“望叔,我子胜儿今已年过八岁,今前来向望叔求一入宗门试炼机会。”
“胜儿?我记得你那兄长不是已证得金丹,今正在宗门担任执事吗?何不去寻他说说?”望叔带有一丝狐疑与警惕的询问道。
陈平脸皮抽了抽,随即从袖中抖落出几枚灵晶于桌上,“此乃小事,不必劳烦我那兄长,还请望叔同意,些许薄礼,还请笑纳。”
望叔斜眼撇了下桌上的灵晶分量,马上又将眼神移转过去装出一幅不甚在意的模样,改换口径。“也罢,正好今年族中还余下几个名额,你既有这份心,我也不好驳了你这面子,下次宗门试炼让胜儿也跟着一起去罢。”
“谢过望叔。”陈平暗骂着,真是个见钱眼开的老狐狸。
一旁的望叔可不管陈平背地里骂着什么,笑呵呵的对陈平道:“贤侄,以后有空常来啊,这礼物那就不必再带了。”
陈平真是呵呵,老东西收一次不够还想收第二次是吧。
“一定一定。”陈平微笑着。
回于家中。
“望叔可同意此事?”月下,彩儿站在陈平身后,轻捏着肩。
问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到家,那当然是不在外面待一天怎么显得自己今天有多累,有多苦,所以勾栏听曲一整天,当然,是真的纯听曲。
陈平轻点下头,叹气道,“唉,还算是顺利,望叔终究还是念着往日情分。”
“如此便好。”彩儿安下心来,放下捏肩的手,自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二人围着张桌子,蜡烛的微光照映着两人的脸,在各自眼中是如此的清晰,俊朗,秀美。
“你准备何时筑基?”彩儿开口问道。
陈平沉默半晌,“我……”竟是说不出话。
陈平一瞬间思虑万千,在这修仙界四十年,早已失了初临时那份锐气,而今又有了彩儿,胜儿,难以割舍。
年纪也日益增大,身体日益下滑,再不筑基此生或许就只能止步于此。
“过几日家族会组织狩猎队,我会前往参加,为胜儿与你积攒些日后的修行资源,然后再行筑基。”
两人沉默无言,终是陈平开了口,“走吧,去睡觉。”
翌日。
陈平顶着个大黑眼圈。
没办法,练气还没办法做到连着几日不休息还能够精神打采的。
“胜儿,过几日我便要去外出参与狩猎。或不能在你参与试炼前回来,你可万不要懈怠。”
“胜儿必不负爹爹所望。”
陈平哑然失笑,“行了你小子,你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让你去是为了让你不抱有遗憾,话虽如此,还是要努努力的,若能入了宗门日后也能照顾你母亲几分。”
陈胜嘿嘿的傻笑两声。
“修行上我也教不了你什么,今日再教你首诗。”
“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收。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鼓角揭天嘉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
日月永作金天柱,谁羡当时圣人粥。”
看着陶醉其中的胜儿,陈胜也很高兴。
不咸不淡的问道:“这诗如何?”
陈胜两眼星星,“大气,豪迈,虽然我完全不懂,但感觉顿生豪情啊。”
陈平听着胜儿的话,望着天上高悬的太阳,心中突然莫名其妙生出怅然之感,这或许就是自己带来这个世上唯一的东西吧。
“那你且听,我来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