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日艰苦卓绝的赶路,颜末与薛万彻统率的两千精锐之师,终是抵达了北疆重镇——北恒州。
这支队伍在漫长的路途上历经风雨,疲惫却又坚毅,他们肩负着重大的使命,而北恒州,将是他们征程中的关键一站。
此城巍然矗立,城墙巍峨,于日光的沐浴下更显其庄严与肃穆。
远眺之下,城门处守卫森严,军旗随风猎猎,彰显着其作为大唐北方门户的重要战略地位。
颜末端坐于马上,目光凝视着逐渐逼近的北恒州城。
此地将成为他挥师北进、追歼敌寇的起点。
连日来的长途跋涉,使得将士们疲惫不堪,尤其是战马,因长途奔袭与恶劣路况,多已马蹄磨损严重,难以再承受高强度的行军。
颜末眉头紧锁,逐一审视着那些负伤的战马,心中暗自叹息:“若早有马蹄铁,何至于此。”
颜末心中忧虑,这些细节可能影响整个行动的成败,但此刻已至北恒州,他相信一切尚存转机。
随着部队缓缓接近城门,颜末挺直了腰板,展现出作为朝廷使者的威严。
抵达城门前,守军如常戒备,见有来客,即刻提高警惕。
一名士兵挺身而出,声音洪亮地询问:“来者何人?请出示通关凭证。”
颜末面色沉稳,从容不迫地自怀中取出正使令牌。
令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其上纹路繁复,字迹清晰可辨,彰显着持有者的尊贵身份与权威。
他高举令牌,高声宣告:“吾乃朝廷正使颜末,此行携有要务,需面见刘弘基将军共商大计,望速速通报。”
这令牌不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颜末背后大唐朝廷权威的体现。
士兵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敬畏之色,但迅速恢复训练有素的状态,转身向同伴低语几句,后者随即疾步入城,向刘弘基将军禀报。
刘弘基闻讯,心中微动,即刻放下手头事务,亲自出城迎接。
他身披铠甲,英姿勃发,眼神中透露出历经战阵所特有的坚韧与沉稳。
很快,刘弘基的身影出现在城门口,他的出现也给这座紧张的边城带来了一丝别样的气息。
及至颜末面前,刘弘基不禁微露讶异之色,只见这位年轻使者虽面容略显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着一股坚定和睿智。
“在下颜末,拜见刘将军。”颜末自马背轻盈跃下,随即向刘弘基躬身施礼,举止间尽显谦逊。
“颜大人远道而来,实乃辛劳,请随我入城稍事歇息。”刘弘基诚挚回应,面庞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引领着颜末步入城中。
沿途,街道两侧的民众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注视着这支远道而来的队伍,而城中氛围则因战事的阴霾而略显紧张与繁忙。
抵达将军府邸后,刘弘基盛情邀请颜末入座,并即刻命人奉上香茗,以示款待。
“阁下莫非便是颜家公子?”刘弘基开门见山。
颜末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谦逊答道:“家父颜相时。”
闻及颜相时之名,刘弘基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他快步上前,以双手轻拍颜末肩头,赞叹道:“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多年未见,你已成长为一名英气勃发的青年才俊。你身上那股子坚毅与果敢,与你父亲如出一辙,更添了几分将军之风范。”
颜末略显赧然,连忙谦逊道:“刘伯父谬赞了,晚辈实不敢当。”
刘弘基大笑,更显其豁达与喜悦,他随即吩咐侍女继续添茶,并转而询问起颜末此行的目的:“陛下此番派遣你前往北恒州,所为何事?”
颜末正色答道:“旨在分化东突厥势力,以解长安之危。”
他进一步解释道:“据情报显示,颉利可汗已亲率二十万大军,直逼泾州而来,泾州作为长安的北大门,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此时,气氛变得凝重起来,颜末带来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此言一出,刘弘基顿时神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是说,颉利竟已率军直指长安?!”
长安兵力有限,泾州更是兵力薄弱,若真让二十万大军突破防线,后果将不堪设想。
颜末点头确认,并表明此行不宜久留。
刘弘基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将,自然明白其中的紧迫性,他虽手握三万兵马,却需同时应对高句丽与东突厥的双重威胁,兵力捉襟见肘。
根本无法支援泾州,更无法分兵于颜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