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爷得了准信,笑的好似弥勒佛,状似无意道“大哥,我来的时候,街上人人都在交头接耳,说什么汝阳伯府的陶姨娘说汝阳伯病的不清,快咽气了。”
“这流言,你管不管?”
“再不遏制,下次带着纸扎来吊唁的就是大哥的同僚了。”
又是一刀狠狠的扎进了汝阳伯心口。
“大哥,要不弟弟出门替你解释解释。”
“虽说一千两是真不多,买不来似弟弟这般巧舌如簧的劳力,但你我一母同胞,账也不用算的太清楚。”
顾荣眼观鼻鼻观心,默默附和顾二爷的话。
一千两是真不多。
一个裴叙卿,她掏了两万两。
“你能帮上什么忙,不添乱就不错了?”汝阳伯没好气道。
“拿了银子,利索滚蛋。”
“好好管束你府上的莺莺燕燕。”
“进了顾家的门,就不能丢顾家的人。”
顾二爷皱着眉头“没进顾家门啊。”
“单纯睡一个炕头盖一床被子的清白关系。”
“大哥与其操心我,不如好好教教陶氏如何做好汝阳伯府的当家主母。”
“还有,大哥,你听我一句劝,不能当后爹,好好待荣丫头。”
汝阳伯直接阖上了眼睛,不再看顾二爷。
顾二爷身体前倾,伸出手指抵在汝阳伯鼻尖,煞有其事“没咽气。”
汝阳伯:……
陶氏捏着一千两银票,姗姗来迟。
顾二爷一把扯过银票,骂骂咧咧“扣扣搜搜。”
“大嫂在世时,我出去吃个茶点,大嫂都会塞我百两。”
“大哥,我走了。”
“荣丫头,送送二叔?”
顾荣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将视线投向汝阳伯。
汝阳伯麻木地摆了摆手“去吧。”
一个是忤逆不孝的嫡长女。
一个是吃里扒外的亲弟弟。
他能怎么办?
顾荣福了福身,笑了笑“我送二叔。”
顾二爷屁颠屁颠的跟在顾荣身后,不忘顺走六足高面盆架上的铜盆。
汝阳伯眼角直抽“你府里穷的连铜盆都没了吗?”
顾二爷头也不回“山人自有妙用。”
“大哥,你别管!”
汝阳伯府偏门。
“荣丫头,就送到这儿吧。”
“听二叔句劝,别跟你爹和陶氏硬来。”
“你及笄了,名声比二叔的还烂,这可如何是好?”
“陶氏到底是伯夫人,拿捏着你的婚事。”
顾二爷敛起嬉皮笑脸的模样,忧心忡忡道。
顾荣眉眼弯弯,笑容明媚似春光。
“那我便效仿二叔,养春夏秋冬、十二时辰、二十四节气。”
“养的起。”
“这怎么行!”顾二爷瞠目结舌。
顾荣歪歪脑袋“二叔的日子过的不潇洒自在,快乐无忧吗?”
“人生在世,不就是及时行乐?”
顾二爷喃喃“道理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