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分。
县尉卢天庆骑马来到吕宋庄。
在村东南,下马进村。
向西走了五十几步,在转弯向北走了三十几步。
在道路西侧看到一个较大的土院子,院里有九间土房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门前两边各有一排苦枣树。
道路北侧则是一个开阔地。有不少大树林立,树下有些许柴垛和草垛。这些树下的垛子旁躺着许多晒太阳的鸡鸭鹅。
卢天庆牵马来到门前,上前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一个仆人走了出来,看了看卢天庆,连忙拱手,“原来是县尉大人,您又来看望我家老爷了。小人这就去禀报一声。”
说罢,转身返回院里。
不一会儿。
一个身材瘦弱、文质彬彬、蓄着胡须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来人正是主簿吕有德。
他看了看院门外的老熟人,连忙拱手,“县尉大人,不知县尉大人到访,还望恕罪。”
“主簿大人,您真是会开玩笑。你比我大一级,下官怎敢向您问罪?”
卢天庆看了下眼前的男子,哈哈一笑,连忙还礼。
主簿吕有德听后,也是哈哈一笑,客气的说道:“草民已经休闲多日,早就不愿做官了。”
“吕老兄,您真是说笑了。草民不也和你一样,都休闲多日,宁愿图个清净。”
卢天庆拍了拍吕有德的肩膀,“这不正好无事,特来看望老兄。”
“请卢老弟里面坐。”吕有德笑了笑,右手伸出,做了个让先的手势。
“请。”卢天庆也右手伸出,做了个让先的手势。
二人进屋,分宾主落座,又是一通寒暄。
正是午饭时分。
不一会儿,仆人摆上了一桌酒菜。
卢天庆和吕有德二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卢县尉,这次前来不只是找愚兄喝酒吧。”吕有德看向卢天庆。
“吕主簿,别慌。老弟这次来,没啥大事。只是有点小事想和主簿大人分享一下。”卢天庆拿起青铜酒爵,喝了一口酒。
吕有德笑了笑,身体微微前倾,“这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卢天庆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
他拿起酒爵,又喝了一口酒,慢慢放下酒爵,“昨天午后,老弟我去县城买布料,又在县城里四处逛了逛。看到了常乐县城变了天。”
“卢县尉,这话怎么说?”
“吕大人有所不知,常乐县城有三大变化。”
“哦,第一个是啥?”
“第一是,在县城各处商铺多了起来,路上行人比以往多了不少。”
“第二个呢?”
“第二是,日落之前,在北城区看到乞丐排着长长的队伍。问了才知道,是本地有头有脸的富户在施粥。”
“这些铁公鸡,开始拔毛了?第三呢?”
“第三是,北城门外面,看不到乞丐穷人逃离常乐县了。”
吕有德点了点头,“竟有此事。看来新任县令狄仁杰,真是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我等倒是小瞧他了。”
“主簿大人,现在是否后悔拒绝了狄县令的赴任邀请?”
吕有德不置可否,“再观察观察,他要真是一个好官,在下甘愿负荆请罪。”
卢天庆点了点头。
又闲聊了一会儿,卢天庆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