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使不见了!”她此刻满心都是这个念头,早知道就给人家打五折了,便是白送也不是不行,大不了自己贴钱送给小宝宝就是了。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像这么可爱的宝宝,寻常人一辈子也难得遇到一回,而且最让洛雪遗憾的是,她甚至连小宝宝的完整相貌都没有看到,只窥见了冰山一角。
可便是这一角,便足以动人心魄,洛雪觉得自己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正在少女满心懊恼之时,忽然听到夜色中传来谩骂声,似乎是有人发生了什么口角。
“你们别太过分了!别以为我不敢打电话报警!”
洛雪猛然一惊,她听出这声音像是舅妈的,于是连忙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那出声的地方在拐角处的巷子里,正好是去往公共洗手间的必经之路。
等洛雪赶到,只见姜华抱着小龙女和两名面目凶恶的青年对峙,而舅妈正被其中一个青年揪住胳膊。
洛雪吓了一跳,一时不知发生了何事,却也赶紧跑到姜华身旁,冲他们大喊道:
“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我舅妈!”
“哟,又跑来一个。”其中一人将洛雪上下打量了一遍,目光有些不善。
“你舅妈?”另一名身材矮瘦的青年冷冷一笑,“行,你们都听好了,你舅舅借了钱不还,这都失踪半个月了,电话打不通,人又找不到。没办法,兄弟们只好辛苦一趟,连夜来找他老婆打听一下喽。识相的,要不你们把钱还了,要不把人给我们交出来。”
洛雪闻言不由面色大变,心想舅舅怎么招惹到放高利贷的家伙了!她只是一介平凡高中生,哪里遇到过这等场面,一时吓得六神无主。
老板娘听了更是气炸了肺,怒吼道:“那死鬼借了钱跟老娘有什么关系!他已经把家里的全部积蓄都卷跑了,此刻要是敢出来,我第一个跟他拼了,不把他千刀万剐,我姓字倒着写!”
“喂,人家欠了你们多少钱?”姜华开口问道。
“估计有三百来万吧。”那个小青年挠了挠头发,“哦,加上利息的话,月底就不止这些了。”
“你……你们信口开河,他怎么可能借这么多!”老板娘吓得失声,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哎,你仔细点说话啊,欠条上白纸黑字写着呢,还能抢你们不成?”小青年阴阳怪气地说道。
姜华见他态度傲慢,眼中闪过一抹寒意,不想再与这等欺软怕硬之辈多费唇舌,于是悄悄转过小龙女的脑袋,将她抱在怀里,不让她看接下来的画面。
“不论如何,做事要讲规矩,那男人借的钱,你们尽可找当事人去要。这位老板娘也是受害者,你们将她放了,不要为难她。”
“你算什么东西!这事儿能轮得到你说话?”那小青年眼看姜华逼近,也冷笑着上前,准备教训一下这位打抱不平的正义人士。
然后,他下一秒便捂住膝盖,腰弓如虾,躺在地上喊得杀猪也似。
那纠缠老板娘的另一个青年甚至没瞧清发生了什么,眼看同伙受伤,当即满脸凶厉地冲上来。
“小子,你TM还敢动手是吧!”那人一个箭步冲过来,似乎正欲从腰后掏什么东西。
姜华旋身飞踢,一脚命中那人侧脸,咣当一声,掉落的折叠匕首,混着几颗牙齿,那人整张脸和地面来了次亲密接触,跌得鼻血横流。
洛雪和老板娘顿时惊得呆了,万料不到姜华的身手这般惊人。
那两个青年看到彼此一个照面就给人打趴下,吓得面色如土,心知遇到了硬点子,急忙爬起身便欲夺路而逃。
“站住,谁准你们走了?”
姜华话音一落,落在两青年的耳中不下于阎王索命,顿时僵在了原地,那膝盖受伤的也根本跑不动,顿时苦着脸回身求饶:
“哎呦,这位大哥,是我们不长眼睛,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高抬贵手,放小的们一马。”
“那男的如何欠的钱,从实招来。”
两个青年听他问起此事,顿时面有难色,一时谁也没开腔。
姜华瞧见他们脸上的表情变化,知道其中定有蹊跷,他毕竟不是涉世未深的学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几年,也吃过一些亏,听过一些阴暗事儿,甚至亲眼见过一些凶徒败类。
“是赌么?”
“大哥您真是神了!”瘸腿小青年还腆着脸想拍一下马屁,被同伙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姜华见状,当即飞起一脚,将那使眼色的家伙一脚踢出五米之外。
这一下雷厉风行,看着同伙宛如一袋棉花似的飞出老远,连哼都不哼一声,顿时将那青年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姜华面前,浑身簌簌发抖,只差磕头求饶了。
“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姜华冷声问道,那青年哪敢有半分隐瞒。
寻常人背上难以承受的负债,十有八九都离不开一个赌字,姜华以前的同事中便有一个烂赌鬼,对此倒也略知一二。
那青年当即将半个月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待出来。
原来洛雪的舅舅姓孙,原本是农村出身的穷汉子,因为年轻时出来做生意,恰逢赶到了好时候,着实赚了一笔钱。后来盖房买车,颇有家资,在村里也算是个有头面的人物,逢人见面都得称一句孙老板。
只是穷人一旦成了暴发户,便容易染上恶习,不外乎吃喝嫖赌,这孙老板便沾了一个赌字。
孙老板的生意真要说来,八成还要归功于老板娘,可惜后来好景不长,经营亏损,事业每况愈下。
半月前,孙老板在几个狐朋狗友的介绍下去寻点乐子,不料在桌子上输红了眼,被人联手做局,一下子坑得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