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整天为你操心操的,把我整得像三十二岁似的。
我上哪儿哭去、我上哪儿说理去?”
“别墨迹,没钱!
咱得先打个零工填饱肚子。
不想饿着就赶紧随我上骡马市找个铡草的活,先混顿饭吃。
然后找到镇北王的府邸,溜进去杀了他。”
“娘给的盘缠你一路上都救济那些小乞丐了。
连买把刀的钱都没剩下,你又不让偷不让抢。
报仇也需要钱的。不知道吗?
再说,报完仇咱还得赚很多钱的。
让娘和林叔冯姨从老林子里搬出来,到城里过好日子。
咦……别说话……”
矮个少年凤哥忽然双眉紧蹙正经起来,竖耳细听……
“……嘿嘿,我凤哥前世就是一只鸟,也是一只有本事有来历的鸟!
不墨迹了。
来活啦、来活啦!
跟我走。”
高个少年素知身旁的凤哥是个碎嘴子,自打娘把两岁的他从河边捡回来,就整天的吐字不清的自说自话,大多数都是别人都听不懂的咿咿呀呀。
大了一点更是喜欢整天的嘚啵嘚。也不嫌累得慌。
从小到大一直觉得凤哥神秘且神通广大很不简单,常常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平时小哥俩也是形影不离,向来没有主仆之分。
此时高个少年也不言语,十分信任的背着包袱随着向巷子里走去。
边走边听凤哥不停的在他耳边嘚吧嘚……
槐花巷一所不起眼的破落小院。
院里人听到拍门声,趴门缝一看,又跑进破房堂屋:
“首领,我瞄了一下,是两个小男孩拍门。”
“赶紧先让他们进来再说,免得巷子里的人疑心。”
两位少年被领进堂屋。
“叨扰牤牛岭义军的各位好汉啦。我和我家少爷有礼了。”
凤哥昂首侧目打量众人一圈,很江湖也很敷衍的向屋里众人抱拳行了个礼。
大大咧咧很没溜。
话音未落,屋内十几个汉子顿时横眉立目一脸紧张,死死的盯着一高一矮的少年。
中间坐着的魁梧的汉子刚想开口问……
“不要问我们是怎么知道的;
也不要问我们是从哪里来的;
你们想杀那头虎。
正好,我家少爷也想赚点钱。
这个活,我哥俩接啦。
就这么简单。
直说!给多少钱?”
凤哥抢话堵住对方的发问,也不墨迹,单刀直入。
高个少年扭头附耳小声对凤哥:
“我们来奉天府就是为了给爹报仇,要杀那头虎的。
还要什么钱啊。”
“什么?
少爷你说什么?
人家给银子,咱们还要什么金元宝啊?
不厚道。我俩乃国之大侠,不耻为也。
鄙视你一把。”
堂屋中间坐着的牤牛岭义军首领,刚才为了掩饰惊讶和紧张,端起粗瓷茶碗刚喝了一口,还没等咽下,听到凤哥一本正经往上递的一番话,笑的‘扑哧’一口水喷出来……小滑头!
还他娘的国之大侠?
小屁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打秋风打到这儿来了。
众人哈哈大笑,神情须臾间缓和下来,攥紧的拳头不由得松开。
这就是两个的熊孩子!
旁边一个身材肥胖的汉子伸手半真半假的就要抽凤哥屁股:
“哪里来的败家孩子跑过来胡吹大气,也不怕大风闪着舌头。
看我不打你屁股!”
凤哥人畜无害的回头一笑,小白牙分外抢眼。
施施然倒背手,私底下冲着汉子中指和食指并拢悄然点了点,肥胖汉子感到半身酸麻,伸出的巴掌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肥胖汉脸色巨变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手段?
隔空指穴?还是御气为剑?
“咱是小孩,不像你们大人那么多的心眼。
直来。”
凤哥不分容说,上去解下少爷肩上的包袱,放在地上打开。
顿时亮瞎屋内一众人眼睛。
首领直勾勾的盯着摊在地上的黄金锁子甲和一顶护面金盔以及一双犀牛皮的战靴,两眼烁烁放光垂涎欲滴。
凤哥又伸手摸向少爷的腰间,摘下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珮……
“凤哥,这个不行。
这是我满月时,师父送我与师姐的定亲信物。”
“你傻不傻呀,也就是表示表示咱们的诚意。谁还能抢走咋地?
前世的姻缘跑不了,你俩就是早晚的事。我有数。
放心、放心,他们就是看一眼而已。
再说,以后咱还有小姨、小姑奶、楒雪姐姐……还有禗钰大嫂……
对了,还有一个高贵、圣洁的小姑呢。
不差她一个。
切!以后有得你受罪受的!
哎……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搁哪儿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