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司马韩广智挥舞对应前锋骑兵的星宿旗,前锋大将姜殿武将旗回应。
旗鼓队四方旗前指,前锋三路骑兵控马起跑:攻击开始。
这时候韩广智看见后阵骑兵千户长领着一小队人马簇拥着两骑,驻马将台之下似乎有情况禀报。
马背上两人年龄不大,灰头土脸身上泥水污渍。其坐骑竟然是镇北王府的黑龙、白龙两匹神驹。
只听一个小太监声音尖细的喊道:
“我乃陛下御马监六品内侍,皇上有旨意给王爷,十万火急!”
行军司马韩广智看向帅旗之下的镇北王:
“没错,王府里的西域进贡的两匹神驹。”
镇北王周奇虎顶盔掼甲手按宝剑,端坐在一张宽大的虎皮太师椅,冲行军司马韩广智微微点点头。他面无波澜心里却七上八下。
战场已开,对手却不见踪影。现已巳时,奉天府军报却还未到。
骑乘王府宝马来阵中见驾,如有问题,王府怕是完了,大概奉天府大半也是被攻陷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糟糕透了。
这个时候前来军中传旨?
时间敏感、地点敏感、所为之事敏感。
应该是一条毒计!
天下何人不知镇北王爷武技已达武将后期,再上一阶,随时就要入境武王境界,成为世上有数的几个云端里的人物。
二人看起来不到十五,还是两个少年郎。
十万大军严阵以待、高手如云、百余名侍卫环绕,快刀洋枪密布,利箭引弓搭弦,竟敢前来使诈。
作为沙场悍将、铁血军人,他也不得不佩服来人的胆气和孤勇。简直就是胆大如斗!
就凭如此豪迈,也需给他们足够的尊重和礼遇。
镇北王看了一眼身旁的侍卫首领……
韩广智带两个侍卫移步下去接引二人。
验过腰牌无误,开口问:
“公公何以骑乘镇北王府的马匹?”
“回将军,咱家千里疾驰,日夜赶路驿站换马,到了奉天府还是跑死了。
咱家觐见王妃时得知此事,王妃面带忧色,想来是牵挂王爷。
承蒙镇北王妃体恤,暂借神驹好让王爷早些知晓圣意。”
“奉天府可有异常?”
“街市平静,城头军士森严。
都指挥使和巡抚两位大人送的咱家出城,无异常。”
旁边的侍卫让林清远解下腰刀和后背的包袱放到地上。
林清远无奈,两手空空心中成功的把握减了两成。
镇北王周奇虎武将后期品阶,听力极好。
听到王妃面带忧色,还借出两匹宝马以便自己早些知道圣意。心里一喜:
假如是真的,也没枉费本王一片痴情。
精诚所至,王妃心里还是有本王的。
“请公公上来宣旨。”
林清远、凤哥随着韩广智登上将台,镇北王起身相迎。
“公公千里疾驰,辛苦啦。
请宣读皇上旨意吧。”
“请王爷恕罪,皇上口谕不能宣读,以防重大军机入他人之耳,只能镇北王爷一人领旨观看。”
镇北王周奇虎闻言顿生疑虑,心中惕惕然。方才的窃喜已无踪影。
立时,一个名字闪现脑海里:风轻雪!
听风堂堂主、少帅风青霜双胞胎妹妹。
素有‘春风润无声,春雨细无语’无孔不入鬼神难测之名。
手段更是出神入化。
不论朝廷殿堂上蟒袍紫衣,还是雄踞一方各路诸侯,抑或江湖声名远播的一代枭雄,只要被她惦记上,无不整日胆战心惊、日夜自求多福。
联想到风青霜两万骑兵不知所踪,空余营寨。
难道,风家二小姐也来了?
这是她的手段?
镇北王看着凤哥不语,脸上阴阳变幻不定。
毕竟是艺高人胆大。少傾,点点头示意左右退后。原地不动道:
“请公公打开圣旨,本王好近前观看。”
韩广智心有灵犀,向侍卫首领递了个眼神,众人后退一步,各自暗中握紧腰下佩剑腰刀。
侍卫首领手里悄悄的摸出一柄飞镖,目不转睛的盯着凤哥、林清远二人。
镇北王不露声色的提升内力布满全身。
四肢贯力腰膀提劲,一团神的护住正面要害。
凤哥坦然无邪的露出灿烂的微笑,对着镇北王缓缓打开圣旨……
无他、无异状。
镇北王周奇虎凝神看去,圣旨也是无假。
但仍是放心不下,小心近前,三步外止步观看。
林清远见狗王如此小心警惕,心中一沉,又少了两成把握,有些惶惶然。
只能拼死一搏了!
等镇北王看到圣旨上:
“……风家军以及诸郡附逆共十五万大军,兵锋直指奉天府,正秘密向北疾进,半月后可达。皇兄切勿轻易出城迎战。
调集军马整理军备,凭借高墙壁垒、铸铁大炮,固守待援。
朕正准备调集大军四十万,可望五十日内抵达……”
原来如此,风家军用两万精锐骑兵引本王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