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陈芙狐疑。

丰九宇看起来像是在找东西的模样，到处看看嗅嗅。他说：“我也是玄门之人呐，当初就看出来你是被什么附身的，或者说我当天夜里就看着这女鬼到处徘徊，像是要找人附身作恶，只不过你就是那个不幸的罢了。”

陈芙来气了：“你看到这女鬼怎么不把她驱了？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丰九宇边找边回答：“不是我不想收她，而是我不能。因为线索就在这女鬼身上。你们倒好，直接驱灵了，害得我失去线索。”

诶，瞧这话说的，好像还是自己的不是了。陈芙更生气了，一直追着他从东厢跑到西厢，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本来不应该驱灵的？”丰九宇无奈地点点头：“当然，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天生的魔修，还是天赋异禀的那种。这鬼若附身普通灵媒，只会领用灵媒身体做她生前的执念，附身你之后却反倒被你吞噬了灵能，还窥探到了她灵台中存在的过往。你不肯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我当然只能自己来找了。”从窗户射进的阳光照在丰九宇好看的侧脸上，却衬得他肤色更加清冷，眼神愈分疏离。

陈芙退后了半步，有些后悔当初过于倔强，没让他把女鬼拔除送给他得了，结果今天反倒成了自己的过错。

“你到底要找线索做什么？如果和褚队一样是为了破案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看到了什么。”陈芙心里也做了权衡，女鬼水秀丽生前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告诉就告诉了，还能怎样。

丰九宇听闻停了下手头的动作，转过身看向陈芙，带着三分玩味，三分探究，还有一如既往的疏离冷清。打量到陈芙都发毛了，才说：“你当真愿意帮我？”

陈芙心说那不然呢，帮就帮了。却没想到丰九宇突然欺身半步，眨眼间就站在陈芙面前，离她近到能数清楚睫毛的数量。

陈芙被他突然的举动闹了个大红脸，下意识准备后退，却听到他说：“我一般不愿让人修魔，但你若肯帮我，就可以修，且我教你修，自然要修成正果。”还没等陈芙明白过来，他就退了回去，表情又严肃起来，“你先说说这女鬼到底是为谁所杀吧。”

被谁所杀？直接看到这个不就直接结案了吗。陈芙摇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但是在她的记忆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记忆，反正就是我看到的，出现了一个叫做毛小月的女人，还有一个老女人，这个我见过了，就是江卫国他妈。”

丰九宇眼睛立即亮了：“再见到能认出来吗，包括照片？”“那肯定啊。”陈芙心说你是不知道第一视角有多刺激。

“很好。”丰九宇似乎来了底气，翻找的动作更加迅速，堪比毛贼还麻利几分。陈芙看他真跟个贼似的把人家的家搅得一团乱，就想要阻止：“这样翻乱了，一会儿褚队过来就发现了，你想被抓吗？”

“你别光站着，帮我一起找。要找到你说的那个毛什么的照片。”丰九宇撂下这句话就跑到西厢的卧室里开始找，陈芙无语至极，眼看这人在满是灰尘的地上留下大喇喇的一串脚印，还有明显被翻找过的各色物品，心里越来紧张起来。褚江如果治自己个同罪可怎么办？再说他的行为如果是为了破案，那就是不计后果的，除非这女鬼是自己亲人，否则陈芙想不出什么别的原因。

不过眼下如果放任不管也不是个事，陈芙可没打算真帮忙，将来要被褚江问起也好说自己是被胁迫才擅自进来的。于是她想了想，就冲丰九宇喊道：“你找找结婚照什么的，她参加了他们的婚礼。”这话果然提醒了他，终于在西厢卧室斗柜的一个抽屉里找到了审美土气的影集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