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医生说：“别看沈师妹年纪小，可是修行的天才，也是我师伯最得意的关门弟子，我老太婆修了几十年都比不得她。如今三年没见了，更是不可限量。”沈岐童脸皮也够厚，直接点头接话：“杜师姐说的是，这几年我也小有所成，如今在人间的鬼是一个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哦？这么说你对付七阶鬼以下都没问题了？”

“那是自然。”这小丫头真不谦虚，张嘴就来。陈芙对她们所说的什么阶数不太懂，就问：“在人间的鬼都是七阶以下吗？”

沈岐童狐疑地打量陈芙，道：“你到底是不是玄门中人，怎么跟个俗世人似的啥也不懂。”陈芙没好气翻了个白眼：“我刚入玄门，就是啥也不懂，也没人教我。”

“咦惹，你要拜我为师我也不是不收的，我们沈家收徒那是相当严格的。”

小小年纪就占人便宜，陈芙还没等发作，杜医生连忙打圆场：“师妹，她修不了仙，体质偏向于魔修，所以才想借着除魔令找高人来给她改脉。”沈岐童若有所思：“怪不得那枚韫器看着眼熟，就是师姐你给她的。”

那不然嘞？陈芙气的鼻孔哼哧哼哧出气，对这个小丫头片子没一点好感。不过这丫头喜欢说教，好为人师，没一会儿功夫就叨叨了很多陈芙过去并不熟悉的事，也知晓了很多玄门知识。

原来天界的十品神仙从不关心凡间事，只在三界灵能失衡的时候才会出面干涉，被称为人间的“守护者”、“观察者”。“这与修仙的法门有关，要想修仙就是要‘灭人欲、行天道’，尸解成仙的修仙人，到头来都是忘却人伦，消除欲望。”杜医生解释道，“我父亲修到中途认识了我母亲，就断然止修，所以最终还是个凡人之躯步入归途。”

这还真与陈芙过往认知里的不同，她以为神仙都跟故事里似的，也有娓娓道来的爱恨情仇。

“当然不是，”沈岐童不屑地说，“我们仙家怎么会沉迷于低级趣味，那是只有魔修才会喜欢的东西。修魔和修仙正好相反，就是要‘纵人欲、强食弱’，不纵色香声味触之欲，它们入不了魔障；不吃低级的鬼物补充灵能，它们聚不成大害。”

凡蓝距灵能构成者，皆称为鬼，诸鬼共有十七种，从一到九共有九阶，阶数越高，能力越强。像之前附身陈芙的水秀丽，就是二阶的绛鬼，而她在招待所遇到的魆，就是第三阶的鬼物。“玄门传下来的天道说，六阶及以下的鬼是纯灵能体，可以在人间存在，吸收灵能，再以强食弱少部分升级为更高阶的鬼。七八九这三阶的鬼，它们就具备了由虚转实的能力，所以不能在人间存在，必须要回归冥界。”

“由虚转实？”

杜医生突然笑起来：“你学过物理吧，质能方程知道吗？物质和能量是可以互相转换的。”她大约是存了逗逗陈芙的心思，就说，“高阶的鬼有了这种能力，如果真的看到的时候，它们可以有实体，或许会和常人没有任何区别，这就是我们遇到打破三界封缄的痕迹，就必须要发布除魔令的原因。”

陈芙虽然是个文科生，但她当年可是还去听过几节物理课的。杜医生的话勾起了她些许不好的回忆，陈芙便扁扁嘴道：“我学渣，不懂这些。但是您的意思就是真的遇见了，我是根本分不出来人和鬼的，是吗？”

“区分不出来还是次要的，主要是它们的目的是诱导人类走上歧途，逞凶作恶，创造出更多易于修魔的环境以及更多的灵能，这是违背天道的，会打破灵能平衡，造成灵能流动的混乱。不过真的来了这帮东西，天界也不会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