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芙居然在公安局的办公室睡着了,等到她醒的时候,才发现天光大亮,已经到了上班时分,而自己沉睡的办公室里已经出现了好几个熟面孔。
“不好意思啊,怎么都没人叫我……”陈芙挠挠鸡窝似的乱发,想要找丰九宇的身影,才被告知那小子早就走了,看陈芙睡到打呼就没叫她。
陈芙忍住一万个要脱口而出的麻麻批,立马起身整理了下,也准备去上班。
“陈芙,”她要出门时被褚江叫住,“……注意安全。”她愣了下,看到在晨曦中眉眼弯弯的褚江,突然回忆起第一次见他的模样——和蔼可亲,温柔示人。
有点自己想象中父亲的模样了。陈芙心情复杂地道过谢,转身离去。
走在路上就开始联系林殊月,毕竟这人只有自己的联系方式,并没有丰九宇的。终于电话被接通,林殊月毫无长者的形象,反而是哭得抽噎,说话断断续续。原来她被审问到天光泛白,刚被保释出来,此时非常弱小无助。
“灵渊会不要我了,丰大师和你再不理我,以后我该怎么办啊……”
陈芙头疼地想,管你怎么办,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居然还问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怎么办。她敷衍着说回家积极治疗,等她消息,就挂了电话。这才意识到头疼不是心理作用,而是真的。
得亏是年轻,要不然在沙发上睡一觉非得落下病根。
陈芙回到公司,工作像雪花一般飘来,还被告知大明星明天就到冷泉,需要她们今天到翡翠公馆布置拍摄现场。
得,明星团队,品牌,甚至拍摄团队都是甲方,只有他们这帮怂货,是最底层的乙方。
陈芙咽下止疼药,从嗓子到心脏,都是苦的。
有时候她也会想:如果辞去工作,彻底从人世间隐退,专心做一个玄门人士,每日猎鬼办案,岂不是比现在要轻松多了?也不至于过着难以兼顾的双面生活。
然而这只是想想,陈芙最清楚她与丰九宇他们的相遇,就像是乏味人生中的调味品,只能偶尔品尝,可不能当做主菜。
生活再苦都还是活着的苦啊。
整个飞象企划的人几乎倾巢出动,分批抵达了翡翠公馆。这座公馆建于上个世纪,具有极高艺术价值的西洋风,算什么几A的文物保护单位。所以本次拍摄在内取景较少,主要是取外景,此外还会拉到旁边一个棚子里拍内景,陈芙和李凝雪很不幸的就被安排在这个临时搭建的棚子里忙活。
李凝雪抱怨着被安排到公馆干活的同事,说他们至少能省100多的门票,而他们在这个假不拉几的摄影棚,干最苦的活。陈芙安慰道:“咱们这是从无到有创造性的工作,这不就是设计师吗?比他们强多了呢。”说着她想起来昨晚被伪装成体育馆的神秘大殿,心里一直在想象神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