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月的家坐落于冷泉市南部山区的别墅群。

白色的运动型汽车打着轮，刺耳的摩擦声过后，稳稳停在了门前。

他们从车上下来，就看到林殊月穿着白色的羊毛裙套装，早早站在了门口等候。令人意外的是，她身旁站着两名体型彪壮的黑衣保镖。陈芙讪讪地跟她打了招呼，就被对方热情央进屋内。

这位大姐还是一如既往着装洋气妆容精致，和陈芙这种平时不太花时间收拾自己的普女在一起，根本看不出年龄的差距。

在她面前总有点不自觉的相形见绌。陈芙做出标准8颗牙微笑，状似热情关心她的身体状况。不出所料，林殊月马上开始抱怨，明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这么多天都没有问候，是不是早已不关心自己的死活。

陈芙尴尬地笑笑，她是记得但没时间关心，另外那位可真的连人家名字都不记得了。

别墅的空间很大，全部是繁饰的整条大理石，通体的欧式风格。陈芙盯着6米高的精工繁饰窗帷出神，突然听到了楼上传来的阵阵钢琴声。

琴声发闷，楼上应该有个琴房，有人正在其中练琴。她刚抬头向上望去，林殊月就尴尬地解释道：“我女儿，本来应该跟你们打个招呼的，但她比较认生。”

要不是因为玄门这层关系，这种家庭怎么会跟自己扯上关系，人家不愿意照面完全情理之中。陈芙毫不在意，点头表示理解。此时住家保姆端上茶盘和果盘，很知趣地退出了厅堂。丰九宇没心思跟她寒暄，直切主题，询问近期灵渊会的动向。

林殊月很委屈，开始絮叨起自从自己被捕，吃了不少苦头，对自己的近况也提心吊胆，这才雇佣了保镖，以防万一。至于灵渊会，从她从出来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也不敢联络对方，毕竟在里头的时候把自己知道的也倒了个干净。

林殊月说，灵渊会的非法集会案件已经算是结案，被抓的每个人都认罪悔过，自己更是因为亲友中尚有些关系，所以后续也只是让她每隔一段时间到综治办报到，并没有别的处罚。但她总感觉事情有些奇怪，抓得奇怪，放得更奇怪。

别说她有这种感觉，陈芙更是心有戚戚。丰九宇问她还有没有别的联络方式，林殊月才吞吞吐吐地告知，他们之前会在本地论坛上看到集会的暗号。

“暗号？”

“对，我们这种教会嘛，有些会众不是通过手机联系的，会在本地论坛上发暗号。一般都是超市买了米5斤，菜30块这种，其中的数字代表时间，超市的地址代表集会的区域。”林殊月拿出来手机，找到曾经的一张截图，向他们详细解释了暗号的使用方法。这段时间以来，她并没有发现任何新的暗号贴出现。

丰九宇突然记起来在通过灵台共振看到的毛小月烧掉的资料。

什么“双目舒张 6500”、“牙弓处理 2300”，难道也是种暗号？

陈芙却不以为然：“还不如拉个群通知呢，这样麻烦更容易暴露。”“是，”林殊月有些无奈，“但是灵渊会就不主张会众在现实中认识，这才是最好的方法。”

她这种说法，倒是让陈芙联想到了一异之类的修仙人，的确热衷于过原始的生活。她想到刚才褚江说灵渊会的组织已经被打掉，骨干都被抓获，对散布邪教等事情供认不讳，但核心的头目，也就是无芳、无敏、无药，却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照着侧写出来的画像也没有头绪，更有上头“大事化小”的要求，就匆匆结案了事了。

林殊月继续说：“我后来再去论坛上看了，的确没有类似的暗号了。现在就是在会内我知道真实身份的人只有4、5个，而他们也都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任何方式都联络不到，大概真的进去吃牢饭了，或者避风头避得很彻底。”

丰九宇将地图打开，指着其中的一个地点，对她说：“如果我让你发布暗号，明晚7点钟在这里集会，你能做到吗？”“啊？”林殊月诧异道：“你想干什么？灵渊会整个组织已经被破坏掉了，他们怎么可能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