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都是积灰，许彦翻过去后晃了晃手上的灰尘。

进去是个走廊，房子常年封闭，地上只染了一层薄灰。尝试按了一下墙壁上的开关，没有反应，房子已经断电了。

走廊边上是一排窗户，白天还算明亮。许彦沿着走廊往里面走，路过几个包厢，门都打开着。有的是桌球室，有的是棋牌室，还有个大点的包厢，里面有个赌盘，这些都是当时提供给俱乐部成员娱乐用的。

快到走廊尽头的时候，他看到地下一层的指示牌。走到楼梯口往下看，阳光只能照到下面的楼梯转角，再往下就有些暗了。

许彦拿出手机，打开了电筒，缓缓下了楼梯。楼梯是水泥质，他的脚步放得很轻，但还是扬起了些许灰尘，到光线昏暗的地方甚是明显，他在面前挥了挥，用袖子捂住了口鼻。

到了地下，迎面就是一个双开的豪华木门，上面挂着锁，许彦6年前来的时候进去过，里面空间很大，正中间是个拳击台。

试着拉了几下，门顶部倏然落下堆积的灰尘，呛得他咳嗽了几声。锁打不开，便放弃了。

旁边是走廊，不远处有一间房门开着，光从里面透了出来，在那个房间门口斜斜地印出长方形的门框，折断在对面走廊的墙根。

许彦有些奇怪，不知道光从哪里来，用电筒远远照了一下，电筒的光被阻拦在那个透光的房间门口，里面就看不到尽头了，安静的可怕。

他又往楼梯口四周照了照，看到楼梯下面的墙角堆着几根断裂的钢筋。许彦走了过去，挑了一根长短适中的，拿在手上，然后一只手照着灯往里面走去。

一路走过去，走廊上其它房间的门把手都积着灰，许彦一个个用力试过去，都锁上了打不开。快到那个打开的房间时，他放慢了脚步，紧了紧手上的钢筋，贴着墙壁慢慢靠了过去。

到门边的时候，快速往里面看了一眼，许彦才知道为什么会有光。

打开的房门上挂着更衣室的牌子，这个房间就是当年的案发现场。

房间的顶部有个两三平米的天窗，是花园里的一个天井，玻璃被雨水冲刷的还算干净，只留有长年苔藓的斑驳痕迹。

光几乎能照到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地上当年死者尸体痕迹的固定线还隐约能看见。沙发应该是被老鼠啃咬过，很多处都露出了黄色的海绵。墙边竖着一排衣柜，有的打开着。许彦走过去，一个个柜子打开检查，里面几乎没什么东西。

在关上其中一间柜子时，他的余光瞟见柜门里面贴着一个东西，定睛一看是一张泛黄的照片。许彦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摘下照片，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着。

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女孩，照片没有塑封过，时间有些久了，颜色都淡了，但还能看出五官。

许彦眼睛亮了一下，照片中的男人是姜远征。那个小女孩皮肤比较白，照片颜色退化明显，加上像素不高，有些模糊了。

‘这难道是姜远征的女儿，但是当时并没有听到他家人的消息。那这个柜子是姜远征的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