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海市后，已经有当地民警提前在车站警务室等他们了，许彦跟乘警一起交接了车上的案子。出站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高中生姜尘。给她接站的阵仗很大，拉着横幅、姓名牌、巨幅证件照，夸张得让他有些惊讶，便多看了几眼。

结果在接站的人里，他意外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周乐光。许彦想到了沈氏集团的案子，心里起了一丝计较，不动声色地避开他们出了站。

上了自己的车后，他给刚刚接手案子的同事打了个电话，让同事联系姜尘领奖前先通知一下他。挂完电话，回想起刚刚见到的场景，许彦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方向盘，眼神晦暗不明，嘴里轻声默念着：

“姜尘……”

……

五月份，安插在在浩瀚投资公司的暗线终于有了消息。小刘跟许彦汇报着，周乐光最近频繁接触的人物里，除了涉及土地开发、新兴产业投资的官员比较正常以外。教育局副局长和他们公安局闫局的名字赫然在列。

暗线给的消息称，接触教育局官员可能是有关周家二公子周乐之的初升高问题，暗线的依据是最近周乐光有要求助理寻找校外的补课机构，应该是为了弟弟的的学业。而接触闫局是为了帮一个叫姜尘的女孩子迁户口。

许彦直接忽略了前面的消息，听到姜尘的名字，想到了那天晚上在火车站的情景，这个女孩果然跟周乐光有关系，他直接吩咐小刘：

“去户籍处调取姜尘的信息。”

“好的。”

“等一下。”

许彦想到了什么，叫住小刘，别有深意地看着他，

“注意避开闫局的人。”

小刘闻言愣了一下，但很快明了，点了点头，

“知道了。”

大概过了不到一小时，小刘就回来，他表情怏怏地将一张纸放在了许彦办公桌上。许彦狐疑，抬头问他：

“什么？”

小刘翻了个白眼，示意那张纸，

“喏，你要的东西。啥都没有。”

许彦拿起那张纸，看到姜尘那简单的无法再简单的信息，皱了皱眉，

“怎么会这样？”

小刘垮了肩膀，无奈道：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跟户籍处那边确认了好几遍，给的信息就这么多，办理的过程中从头到尾就这么多信息。闫局的作用就在最后那一步——特批。”

最后那两个字，他咬的格外清晰，许彦皱了皱眉，

“姜尘，连市安城……那她这个迁出的地址你查过了吗，为什么到街道就结束了。”

“查过了，是安城统一的集体户口地址。”

“安城，安城……”

许彦的眉越拧越深，当下的情形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想到了没有任何信息的姜远征。

他看着纸上姜尘的家庭信息栏，家人那边的信息全部是空的，这个情形实在太巧了，她也姓姜，也是安城人，但没有家人，没有住址，没有学校，什么都没有。姜尘的年纪是18岁，和他在俱乐部找到的那张照片里的小女孩年龄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