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天,已经在大牢里关的关的快要发霉的张胖子终于见门被打开了,一束阳光照在了他的身上。
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这样如获重生的感觉。
支呀一声,牢房的门便被推开了,一个衙役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碗颇为丰盛的饭菜。
“诺!赶快吃吧,吃完了好上路!”
衙役一脸淡然的说道。
张胖子吓得脸色铁青,声音颤抖。
“上上路!这是什么意思,怎怎么会写完”
衙役不屑的笑了笑,朝牢房边一靠,语气冷漠:“哎!像你这样仗着自己有点后台就胡作非为的人我见的多了。”
“你说你就不能安分一点管着自己份内的事情不好吗?非得把命作完才算完,你这一次得罪的可不是一般人,完了完了。”
衙役一边说着一边就挥着手离开了。
牢房里的张胖子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这一生就这么完了。
“不行,我一定不能就这么完了。”
说着说着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然后用力一掷扔出了牢房。
柳氏酒坊里,自从关于酒坊的不利谣言消失了之后酒坊的客人还是和之前一样络绎不绝。
陆希夷也根本出不了酿酒屋,整日都在研究新的果酒。
“怎么样了?”
张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忽然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前两天肯定累坏了吧?这好不容易才弄完还不赶快去休息休息。”
“你可是御史大夫,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是担待不起!”
陆希夷捂嘴,打趣着说道。
张胥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行了,我们俩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就不要调侃我了。”
“你也不要一口一个御史大夫的叫我,还和以前一样唤我阿冷就可以了,以免显得生分。”
陆希夷甜甜一笑:“好的,阿冷。”
阿冷看陆希夷这么开心,他心里也舒服了不少,默默在心里发誓,一定好好好照顾她。
她只管做她喜欢的事情,其余的就交给他来就好了。
阿冷正想着的时候,陆希夷忽然惊呼一声。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成了!”
陆希夷高举酒杯,一脸欣喜。
还将酒杯递到了阿冷的面前,眼睛冒着光:“快尝尝看!”
阿冷嗅了嗅,这果酒酒香四溢,还带着水果的香味儿的让人不禁沉醉。
他浅尝一口,甘甜又带着些许微辣的果酒慢慢滑入喉咙,让人感觉如至仙境一般,流连忘返。
“这酒绵延回味,后劲适中,实属好酒,你真是天生的酿酒师!”
得到夸赞的陆希夷满心满脑都透露着欢喜。
就在第二天,陆希夷就推出了新制作的果酒,一经推出好评无数,虽然只是一些小样。
当天晚上,柳家人便破天荒的说什么要奖励陆希夷。
早早的就关了门,一家人带着陆希夷和阿冷去了当地最好的酒楼,还点上了最贵的酒菜。
一开始酒桌上和和美美的,所有人都聊的很开心。
慢慢的,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柳大郎喝的满脸通红,俨然已经上头了。
他忽然站了起来,双手不停的拍打着桌子,情绪有些激动。
“丫头你说!你说自从你投奔我来,舅舅哪一点对不起你,就算有那也是你舅母的,可是我并不欠你什么!”
“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让你把制酒的法子告诉我怎么了?这酒坊本来就是我们柳家的!”
陆希夷看着柳大郎情绪激动的样子不禁心头一颤。
怎么能这样呢?想当初,她如果不是因为走投无路又怎么可能会投奔他们。
这些话要是黄月俄说出来的话就算了,可是让柳大郎讲出来,这对于陆希夷来说未免也太伤人了。
她强忍着伤心,哽咽道:“舅舅舅,不是我不肯说,这法子是我娘告诉我的。”
“我我在她临终的病榻前发过誓,绝对不把这些告诉别人。”
柳大郎爱财心切,哪里听的进她说的这些。
“少在这里给我打太极,你跟你娘一样让人生厌!”
“舅舅你你怎么说我都没事,可是你怎么能说我娘!”
陆希夷挺直着身子,顾做着坚强,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
“罢了,是他们不懂的珍惜,小希我们走!”
阿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拽着陆希夷的手就冲出了酒楼。
月色很亮,似乎知道陆希夷心情不佳,因此努力的散发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