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阳光正好,但却无法温暖每个角落。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方清浅对站在手术室前的病人家属说,鞠了很深的躬,久久未起身。
病人的妻子听到先是一愣,然后悲伤和愤怒交织,脸都变形了。她悲痛万分到:“你不是说我老公没事了,你不是说他已经好了吗,你这个骗子。”她看起来恨不得撕烂方清浅。
“对不起,节哀顺变。”方清浅再也待不下去,离开了。
如果说伤心,其实方清浅未必比病人家属少,毕竟这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死神从她手上抢走的病人。
高玖月脱下手术服,换上白大褂,她的动作呆板无力,仿佛一个木偶。
高玖月呆呆的走回办公室,她忽然很想自己的硕导,老师说的对,她很优秀,技术上已经很棒了,可是她却无法承受失败,老师说过,这可能是一种好处,毕竟承受不了失败可能就会千方百计的避免失败,变得无人超越,也有可能因为一次失败而变得萎靡不振,从此再没有翻身的余地。
她现在极有可能属于后者,也就是说,她可能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了。
回到办公室,高玖月望着桌子上的玫瑰,苦笑一声,连扔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冷静了一下,深呼吸强迫自己挂上笑容,回办公室拿起病历就去查房了。
方清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一天的,浑浑噩噩的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