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钟离情轻轻地扯了扯即墨白的衣摆,将他从暴怒中拉回些神智。见到即墨白这样,钟离情不敢把医院的检查结果告诉他。
“我,我走路没看清路,脖子划到钢丝上了,哥哥你放心,那医生就是夸张,想多赚点钱,我这伤只是看着恐怖些,没多大问题,过几天就好了。”
说完,他又想露出笑容来安慰即墨白,却被即墨白抢先一步点住了嘴巴。
憋嘴的谎言,即墨白知道钟离情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没好气道:“还笑?脖子不痛?傻子。”他从厨房里倒了杯水递给钟离情,陪他一起坐在沙发上“少说点话!注意点!”
“我……”即墨白一个眼神过去,钟离情立马做出一个将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怎么换药,写给我看。”
钟离情乖乖地把药递给他,“刚从医院回来,医生说了,要等个四五天才上药。”知道自己此刻说话不会让即墨白心情好些,钟离情干脆闭嘴,拿了张纸把自己想说的写在上面,末尾处还不忘写道,“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写完,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即墨白,生怕他不相信一样。
“行行行行,你先把自己养好再和我说那些没用的。”即墨白握紧手上的药,道:“自己毛毛躁躁的,要擦药了就来找我,知道没?”
钟离情乖乖地点了点头,“好了,休息去吧,我去做饭,菜好了叫你。”
晚饭,摆在钟离情面前的只有一碗白粥,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他看向即墨白,一样的碗白粥,可是即墨白却是有配菜的。白皙的脸上肉眼可见的黑起来,他宁愿去吃有味道的萝卜干也不愿意吃这无色无味的东西,要他吃,不如加点他的血进去,至少还有些味道。
“哥,”钟离情看着即墨白面前的配菜,委屈道:“换换。”
“不,”无视钟离情可怜巴巴的眼神,即墨白残忍道:“你伤口不好,怕吃那些味道重的对伤口不好,这几天你就喝些白粥,过几天再给你做点别的。”
“哥——”
“嗯?”
“好……”
即墨白知道钟离情不喜欢无色无味的东西,说来这还是他小时候的习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的,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这个习惯会改,没想到,他还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变。
钟离情像是在喝耗子药一样,全程喝着那碗粥,一粒米一粒米地吃进去,时不时抬头看看即墨白,希望他可以放过自己,即墨白那碗早早就喝完,就看着钟离情,一双眼睛就这么注视他,什么也不说。
也就只有即墨白可以让他这么乖巧,一个多小时后,钟离情终于吃完,“嗯,真棒。”即墨白摸了摸钟离情的头发,满意地像收拾好碗筷去洗碗,脸上带着笑容,高兴得和刚进门时判若两人,让钟离情以为今天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在钟离情的强烈要求下,即墨白勉强同意他去学校。一路上,即墨白如临大敌一样,神经紧绷,任何风吹草动都引起他的警觉。将钟离情直接送到班上,他亲眼看到他坐到位置上才离开。
来到班上,即墨白板着个脸,脱去伪装了一个晚上的温柔面具,此刻的他满脸戾气。
“兄弟,你怎么了?”今早没训练的沈铭见此,关切问道。
“我刚查到,我弟被一个傻逼弄伤了!我要让那个傻逼付出代价!”
“那个人是谁?”
即墨白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照片,伸到沈铭面前“他!”紧接着道:“我打听到,这个家伙儿每周三都会在校园那个假山那里画画,今天刚好是周三,我决定去会会他,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兄弟,刚好我训练时要经过那个地方,不如我来帮你?”沈铭迫切地想帮即墨白来做些事好来加固他们之间的友谊,现在刚好有个机会,他毫不犹豫地抓住。
即墨白的理智因为钟离情的受伤而丢失,一口答应。
晚上,两人依旧相伴而行,这次是即墨白坐在前面。
一路上,两人均沉默不语。
骑到半路上,即墨白放缓速度,主动开口道:“我已经找到那个欺负你的人。”
“嗯?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先等我说完,”即墨白打断钟离情,同时将自行车停靠在路边。停稳后,他走到钟离情面前,一只手轻轻地按住钟离情的肩膀,另外一只手则抬起他的下巴,道:“你不说,不想让我担心?”
他放抬起下巴的手“没关系,过了今晚,我就可以帮你报仇了。”
“报仇?哥,你做了什么!”
“我朋友,或许现在在教训他……”
话未说完,钟离情立马推开即墨白,坐到主位上,想赶往学校。不料,一激动,动作过猛,伤口被扯开些,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鲜血流出,将干净的白布染红了些。
“你干什么?”
“哥!易逝他有自闭症!快带我去那里,不然一切都晚了!”
“你说什么?自闭症!”见即墨白有些不知所措,呆愣在原地,钟离情急了,强忍着撕裂的痛苦,自行车都扶不稳,就想直接上路。
“等等!”即墨白回过神来,抢先一步坐上主位喊道:“上车,快!”
钟离情一个翻身坐上去“哥!快点!”
平常七八分钟的路程,短短三分钟便行完,到达目的地后,将自行车随手一丢,两人马不停蹄地来到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