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上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商贾顾家也同着将落的桃花一般,落于树下,葬在土里。”
“不明智,不明智。不可取,不可取。”
斜坐在栏杆上的白衣男子,手中执着一把无字白扇,看着官兵将这气派的顾府大门贴上了两条不可撼动的封条,不由得一阵唏嘘,叹着,感慨万千。
“确实不明智。”
而坐在宴庆楼二楼的桌边的季未秋听着苏锦书的话,笑了一笑,好笑地摇着头,将盏中的清酒一饮而尽。与苏锦书的白衣不同,季未秋仍是一身的玄衣,腰间依旧。
红带镶金的抹额在额间彰显些许的贵气。
“季兄,是否与锦书所见略同?”
“相同也同,相异也有一些。我只觉得有人在以卵击石,犯了一件蠢事。”
“季兄所指之人可是顾老爷?”
季未秋一笑。
这场好戏即将落幕,没能发生一些令自己惊奇的事情,也不能评作一场好戏。
“锦书,如今春闱在即,可有准备好?”
苏锦书乃是工部侍郎之子,与季未秋多日游手好闲,偶尔去为自己的父亲办些事情不同,苏锦书在离开书院的那一日,早已经想好自己将来要走的路。那就是考取功名,谋得一官半职,在官场上也好与自己的父亲有个照应。
在先前的各种考试中,苏锦书皆是夺冠。季未秋当然知道他这个兄弟的能力,自己说的这一句其实也不过是自己的一句慰问。
“季兄莫不是不放心在下。”
季未秋眼皮落下一半,唇角带着笑意,笑道,
“那就提前恭祝锦书夺得杏榜之首,下月参加殿试一举夺魁,状元之位非锦书莫属。”
季未秋的声音轻灵,带着自己的笑意,与自己的祝福,在宴庆楼的二楼回响着。苏锦书回望了一下季未秋,不免得笑一笑,如春风化暖般,直击人心。季未秋看着对着自己笑的苏锦书,心不由地漏了一拍,自己身边的人都有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自己好像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那般的意气风发的自己。
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但是却害了自己的师兄和师姐。
“季兄有所不知,这番考试,锦书发现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此人名为代松。”
“哦——,让锦书都觉得了不起的人物,此人怕是非凡。”
苏锦书从栏杆上站起来,向着季未秋走去,在季未秋的身边坐下。端起身前的一盏清茶喝了下去,道,
“非凡,此人绝对非凡。他的天赋远在你我二人之上。不是我妄自菲薄,只是此人实属让我惊叹。此次的春闱我竟有一下的把握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