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不了别人的被子,还拉不了自己的吗?
要不是这个女人睡得跟猪一样,他都怀疑她在勾引自己。
心理活动太过活跃,导致郁寒青没有睡好,早上起来,眼底一圈青色。
看到姚白竹脸色红润,精神十足的样子,他更没精神了。
姚白竹一早就感觉到身边的人不太开心,但是,关她什么事,她开心就行了。
昨天下雪,姚白竹担心雪太大,影响发车,今早起来,发现雪停了,心情不由大好。
于是,看到姚白竹开心的郁寒青,更不开心了。
穿好衣服,问郁寒青:“我去买早饭,你要吗?”
“要!”
心情不好,更要吃好!
姚白竹走后,郁寒青直接往床上一扑,好困,想睡觉。
咦,好香啊。
这女人到底抹了多少雪花膏,怎么连床铺都是香的。
不管了,他要再睡一会。
年前,也就是1980年12月的时候,国家已经下发了开放个体户的通知。
街上的小摊小贩多了起来,姚白竹在摊位上吃了荤素两个大包子,又喝了碗小米粥,只花了三毛钱。
粥不好带,姚白竹只给郁寒青买了包子和茶叶蛋。
回到招待所,进门前,姚白竹从空间拿出四个苹果,放进纸皮袋里。
路上喝水上厕所不方便,很干燥,吃个苹果,能补充些维生素和水分。
见郁寒青睡的香,姚白竹也没叫他,将买的包子茶叶蛋放到暖气片上。
这样等人醒来,吃的还温热着。
郁寒青睡着,室内很安静,姚白竹坐在桌前,擦干窗户上的水汽,望着外面,静静思考着原主家的信息。
回到海城,就要面对原主那一家子人了。
她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原主家住在海城第二机械厂的家属院。
76年,她离开时,父亲姚远征是五级钳工,一个月能拿七十来块钱。母亲张英是机械厂的后勤,一个月也能到手四十多块钱。
哥哥姚东胜在附近的轧钢厂上班,当时是一级车工,一个月三十三块钱,而姐姐姚白兰则在纺织厂上班,刚转为正式工人,一个月三十。
光工资,姚家一个月就能到手一百七八。
按理说,手头应该很富裕。
但是,这些钱他们一分都不愿花在原主身上。
不仅不让原主上高中,更是为了那三百块钱补贴,将原主送到大西北下乡。
原主想不通,都是儿女、都是兄弟姐妹,为什么他们都讨厌自己,一定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
她疯狂的证明自己的价值,讨好他们,表现自己的能干,孝顺,懂事,忍让和善良,结果只换来更多的家务,更坏的待遇,更难听的冷言冷语。
原主到死都没明白一个道理: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子女,并不是所有的亲人都值得真心对待。
她下乡前,工作让给了弟弟姚东海,妹妹姚白荷也在服装厂上了班。
现在,姚家的日子,应该过得越来越好了吧。
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有姚白竹这一个女儿,姐妹。
郁寒青是被饿醒的,“几点了?”
“不知道,我没表。”
“哦。”
他睡迷糊了,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十点多了。
离开高山大队,他就把放起来的手表拿出来戴手腕上了。
“早餐在暖气片上,你自己拿。”
“谢谢。”
包子还温热着,郁寒青给自己倒了杯水,拿起就着吃了。
“对了,早餐多少钱,我给你。”
“三毛二,你给我三毛就行。”
郁寒青掏了三毛五,姚白竹没数,直接收了。
火车是下午一点多的,还早着。
外面太冷,两人便在屋里干坐着。
“那个,回海城后,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办?”
郁寒青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