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玥儿姐这时一把拉住陈诺,朝着讲法坛就走去。
“怕什么。我们只是路过,谁能说我们个不是?”
陈诺先是微愣,随后内心充满了感动。
从记忆中,陈诺知道,原主性格比较孤僻。在秦家,陈诺并没有什么能够说话的人,唯有玥儿姐是个例外。
两人先是快步走到讲法坛附近,然后步子才开始慢下来。一幅只是从这里经过的模样。
陈诺和玥儿姐状若无意地看了过去。
场地不大,约莫只有陈诺前世足球场那般大小。四周八个方位皆设有石坛,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吹雨打的缘故,石坛有些锈迹。
十来个云门弟子就坐在石坛包围的场地中,皆仰头望向了最前方那老妪。
老妪盘起素发,脸上虽爬满皱纹,可皮肤却十分白皙,给人一种矛盾的错觉——此人很年轻。
“.......一即是道,天得道以为清,地得道以为宁,神得道以为灵,人得道方以为仙。”老妪缓缓道来,不带一丝情绪波动,声音虽不大,可却清晰地仿佛能触及内心般。
就是从讲法坛外走过的人们,陈诺等人也能听到个大概。
这时,场地内有底子询问道:“道在哪里?如何得道?”
老妪摇了摇头:“你功利心太重了。鱼相忘于江湖,人相亡于道术。鱼游于水,水无处不在,故忘记了水;人在道中,道无处不在,故忘记了道也。”
“如何寻道?无他,唯坐忘。一吐一纳,长生之基也。”
“静中能如水明物,便是人间不死人。”
下方,有弟子突然苦笑:“林前辈这太虚了,光是如何静,就已经难倒不知多少人。自古以来,都少有听闻过这样的人。”
“前辈倒不如讲解与我们如何采气,或者采气的经验等等,哪怕是讲一些妙法、玄法也好。”
说话的弟子目光扫视向周围,又笑道:“到时候,前来听讲的弟子绝对要比现在多上很多吧?”
法坛下方,老妪眉头一挑:“修道路上不缺少普通修士,哪怕是大修士在这个世界上也多如牛毛,此番话不与庸人听罢。”
“路就在脚下,你们若想走,没人能留你们。”
此言一出,本就不多的弟子更是一哄而散,如惊走的雀儿般。
法坛下方,老妪似乎对此毫无知觉,仍继续自顾自地讲着。只是再一看下方弟子们,已经所剩无几了。
老妪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突然,她余光瞥见街道上的两女,两人看似漫不经心的走过,可那偷瞥的小动作仍然有些过于显眼了。
而本就做贼心虚的陈诺她们,被这一眼扫来,顿时吓得亡魂大冒,头也不回地跑了。
远远地,等两女跑出老远,远到已经看不到讲法坛时,才终于松出口气。
“这种前辈级人物,应该不至于怪罪我们吧?”两女面面相觑,如此安慰着自己。
这时,耳边传来声音。
“怪不得都说林前辈脾气差,她口口声声让别人静心、恬淡,结果自己也做不到啊。竟然还骂我们庸才,反正下次无论师父如何说,我是也不来了!”
“嘘,你小声点吧,当心林前辈听了,将你抓回去栽药田里,到时候师父也救不了你......”说话者揶揄道。
两女抬头一看,顿觉得眼熟,然后慢慢想起,这不就是先前坐在讲法坛的那些弟子?
陈诺和玥儿姐发觉这个情况后,想都没想,扭头就走。
开什么玩笑。
她们又不是云门弟子,妄言谈论云门前辈,这不是取死之道是什么?
哪怕只是听别人讨论也不行!
不过让陈诺有些奇怪的是,这位前辈似乎也算不上脾气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