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就是其他刘氏族人。”公孙度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爹,你想,当今皇帝驾崩,谁最着急?”
“谁?”
“自然是皇后啊!你想啊,皇帝无后,是不是皇后有责任,而皇后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以及地位着想,是不是要找一个自己能掌控的人来接任皇位?”
“这”
“爹,你不要将这些人想的那么简单。自本朝高祖以来,几乎每一位皇帝都会面临外戚、后宫干政等阻挠,就是当今皇帝不也是族灭了梁氏才得以完全掌握朝中的权利的吗!”
公孙延觉得自己被说服了,因为这就是事实,他无法无反驳。
公孙度见火候已到,于是趁热打铁道:“所以,只要我们利用好这一点优势,很容易就能获得辽东郡校尉之职。”
公孙延点点头,道:“你觉得谁最有可能?”
“解渎亭侯!”
“解渎亭侯?”
“没错,就是他。”公孙度担心露馅,赶紧解释道,“解渎亭侯乃是章帝玄孙,河间孝王曾孙,其父刘芪早逝,如今府上破落得很,仅有母亲尚在。可以说是刘氏一族中势力最为单薄的一支,加之如今的解渎亭侯年纪尚最容易被掌控。”
公孙延闻言眉头微皱:“如此一来,朝中又将陷入你争我斗的局面,天下百姓全然没了位置,哎!”
公孙度笑道:“所以,要是有了解局势的人此时能出现在解渎亭侯身边,或许就不一样了。”
“你的意思是?”公孙延有些拿不准公孙度的想法了。
公孙度笃定的说道:“如今只有我们知道此事,而我年纪尚恐怕无论说什么人家也不会信,指不定还会扣上一顶妖言惑众的帽子。但是爹你,就不一样了。”
“我怎么不同了?”公孙延带着好似能看穿人心的笑容说道。
公孙度发现他小瞧自家父亲了,之前的表现多半是为了诱使他说出心中想法,而不是真的想不到。
不过,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爹你曾在洛阳为官,虽然官职不高,但那也是在皇都为官。最关键的是,你对刘氏忠心耿耿,又不愿为宦官所迫,才弃官而走。如此一个有着足够阅历,又足够忠心,还不为其他势力所胁迫,若是投效到已经落魄的解渎亭侯门下,对他来说绝对意义非凡。”
公孙延哑然失笑,指着公孙的鼻子说道:“豹儿,我不管你自上一次昏迷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是你得记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公孙一族,至少我们这一族,是忠于皇帝的忠臣。我不想等我死后,无颜面见列祖列宗。”
公孙度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在这样的时候说这样的话,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他心底深处的想法,然后借助此时来逼他发誓不会做出反叛朝廷的事情来。要是他不做出保证,恐怕之前的种种谋划将会化作泡影。
不过,他仅仅是因为被父亲逼迫感到不爽,并没有其他什么想法,毕竟大汉
为了避免父子之间不合,公孙度干脆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出来,反而满是憧憬的问道:“爹,你说要是我在辽东校尉的任上做出了功绩,有没有机会像冠军侯、骠骑将军那样名留青史?”
公孙延先是一愣,随即笑道:“豹儿,你说得对,你一定会像冠军侯、骠骑将军那样名留青史的!”
随后,公孙度没有再说这方面的事情,只是道起了离别之情。
公孙延见此,这才算是相信了公孙度,只觉得之前是自己神经过敏,想得太多。他却不知道公孙度要的,仅仅是一个校尉就够了,就足以让他施展,或者说叫剧变以前积累实力了。
至于说太守,公孙度更加清楚只有掌握了士兵,才能有足够的话语权。如果有了足够的实力,只要他愿意,任何前来上任的太守,都只会是有个太守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