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挑眉,收了收手臂,将人揽得更紧了些。
成熟男女的身体,几乎完全贴合在一起。
凹的凹,凸的凸,起伏的,炙热的,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态向楚洪涛示威。
江上舟低下头,嘴唇有意无意在梁风荷耳边擦过。
不知道是情难自禁,还是故意做给别人看。
哑着嗓子,暧昧道,“我有什么好聊的,嗯?”
梁风荷伸手抵着他的胸膛,同时也借助这股力量在心里迅速筑起一道藩篱。
她问的轻巧随意:“说是来的路上,你老婆打电话来着。”
江上舟的笑意一下子僵在嘴角,他的手无意识地松了松劲儿。
察觉到失态后,又重新勾紧,转头看向“始作俑者”,双眼中涌动着不可言说的情绪。
楚洪涛没想到梁风荷竟然毫无预兆打直球,当着江上舟的面,就把自己出卖了。
不过,想逃离的念头只是一瞬间。
他行得正坐得端,又不是造谣诋毁,也不怕对峙。
于是挺了挺脊背,大方承认:“没错。”
江上舟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心里把楚洪涛八辈祖宗都骂了个遍,恨不得挖坟鞭尸。
但又不能让梁风荷有不舒服的感觉,费了多大劲才哄回来的,千万不能功亏一篑。
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楚洪涛,半是玩笑半认真道:“你可真不像男人,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喜欢打小报告。”
背后说人是非,确实不是坦荡君子所为。
这一点,楚洪涛无从反驳,只能默默受着。
“这么说,他说的都是真的?”
重建的爱情之塔原本就地基不稳歪歪斜斜,此时轰然倒塌。
果然,幻象只是幻象,随时有破灭的可能,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梁风荷一把推开江上舟,缱绻的眼神变得冷峻凛厉,“你当我是什么?”
“小荷,这中间有误会。”
江上舟竭力稳住情绪,他的大脑正在快速运转,试图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一个合理的说辞。
“老婆是误会,还是那些表白是误会?”
梁风荷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也不愿意再自欺欺人,更不允许纯粹的感情被随意糟践。
长痛不如短痛。
这些年的苦楚不是白受的。
当再次遭遇欺骗时,它们迅速从皮肤下面长了出来。
冲破血肉,变成一片片轻薄的鳞片,锋利且韧性十足。
不一会儿就覆满全身,成为一件闪着银光的铠甲。
她往前挪了两步,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
见楚洪涛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江上舟有些被动。
他拉住梁风荷的手,小声恳求:
“小荷,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我会慢慢跟你解释,没必要当着别人的面……”
“楚洪涛是别人吗?你俩不是很熟吗?”梁风荷才没那么好忽悠,断然拒绝。
“你搞错了,其实我俩一点儿都不熟,不过是半路上遇到的,结伴而行。”
江上舟后悔极了,早一点或者晚一点上山,都不会跟楚洪涛有任何交集。
这小子看上去浓眉大眼憨厚老实,没想到竟然喜欢背后使绊子。
眼下必须赶紧撇清关系,谁知道还憋了什么坏。
他皱了皱眉,再次坚定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所以,我们的事情,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你俩不熟啊……”
原本还以为楚洪涛是上不得台面的眼线,没想到二人属于“露水情缘”,本质上和自己并无区别。
梁风荷心里的芥蒂去了不少。
再看江上舟难得露出伏低做小的样子,推测其心中一定有鬼,故意道,
“但我俩很熟,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不用藏着掖着。”
“你俩熟?”江上舟很是意外,狐疑地打量着二人,“不是才认识几天吗?”
“当然不是!”
见对方一直言左右顾其他,始终避开自己的问题,梁风荷心中那簇微弱的火苗忽地灭了。
她挽住楚洪涛的手臂,亲昵道,“我们之前相过亲,算是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