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易安感觉到了这股怒意和危险,之前是呈口舌之快,上来怼张志豪,他感觉张志豪应该还没那个胆子杀了段家的人。
可现在他突然有点害怕了,总有种感觉张志豪就是个疯子,到头来说不准会同归于尽。
意识到自己危险之后,段家小少爷倒是不怎么敢瞎刺激身后的人,他对江迟寒使了使眼色说道:“哥,求你嘴下留情!”
不能刺激张志豪了,总感觉再刺激下去要出事了。
“江迟寒,人不能太聪明。”张志豪把段易安往自己的下属那里一推,然后蹲在了江迟寒面前说道,“你背地里做的那些事就真当我不知道了?你真当只有你一个人会耍阴招,其他人都不会了?你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些。”
“贺阳?”江迟寒皱了皱眉头,脱口而出这个名字出来。
之前因为贺阳对程然动手动脚,江迟寒跟他的那桩生意差点吹了,最后还是贺阳同意了江迟寒提出的所有不平等条约,这桩生意勉勉强强算是撑住了。
为此,贺阳赔了一大笔钱,这仇早记在心里了,张志豪正好逮着这点了,江迟寒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照样也可以。
“江迟寒,江湖上混,总要还的,我记得很久之前我就提醒过你。”张志豪举着枪对准着江迟寒的脑袋轻笑着说,“枪里没子弹了吧?”
江迟寒紧了紧手里的枪,眼神也一下子变了,之前子弹用的太过火,现在关键时候没了子弹。
“张志豪,北边的生意我不端照样有人端,你真当叶锦华不会动吗?谁端都一样,你张志豪左右都是今天这般下场。”
“下场?哈哈哈,江迟寒你现在在跟我提下场?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什么下场。”
张志豪冷眼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江迟寒,没想到江迟寒也有今天这般下场,江迟寒之前在北边独揽江山那会儿的时候,他不敢弄他,现在山一边倒了,他江迟寒撑不了多久。
这几年江处崖私底下揽了不少人,跟江迟寒不一样,他更懂得用少量的鱼饵钓更多的大鱼,大家心甘情愿被他钓。
而且中北大势已变,大家心知肚明多数势力全往江处崖那边倒了,北边、中部两地的骨干被江处崖挖去了大半,江迟寒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心思全放在了程然身上,放着该抓的鱼不抓,全让他们跑了,跑了也就算了,还把自己身边的鱼往别人那里赶,早晚出问题的事情。
“江迟寒,我现在就是亡命之徒,也不在乎命不命了,我死会拖着你一起,咱们谁都别想跑。”
张志豪看着江迟寒这副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诡异的笑声在这个破旧的仓库里回荡着,显得格外的渗人。
江迟寒从腰间突然掏出了一把灵巧点的手枪,一枪打在了张志豪手腕上,拖着那条中弹的腿用力往他膝盖上一蹬,这个肥胖的中年男子一个没撑住往地上摔了过去,膝盖重重地跪在了地面上。
在段易安那里拿的枪,现在看看用起来倒是挺顺手。
江迟寒举着枪凌冽着眸子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张志豪,语气格外阴冷地说道:“我要死也不会跟你这种人一起死。”
张志豪看着直直指着自己的枪管子,却一点畏惧之意都没有,他就如同疯了一样地边笑边说道:“江迟寒,你弄不过我的。”
一把枪抵在了江迟寒脑门后面,形成了一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局面。
“江迟寒,一起死如何?”张志豪露出了一副格外恶心的嘴脸说道。
“喂喂喂,别忘了还有我啊。”
伴随着一声枪响,江迟寒脑后的枪突然松了开来,身后那个人像是破碎的木偶,直直地往地上摔了下去。
段易安伸展了一下筋骨,一脸不耐烦地说道:“都多久没打架了,非得逼着我动手吗?”
段家小少爷好歹是练了十几年的防身术,初高中跟别人打架还从来没打输过,从小野惯了,有时候闲着无聊还找自家的保镖打打架,当然也就是练练手,反正有时候自家保镖也不是他对手。
人有的时候太低调也不太好,人家还以为你好欺负,可劲儿欺负你。
“张老狗,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两个打你一群人,不是我说,你那些下属们也太不管用了吧。”
段家小少爷有些得意忘形了,都没注意到自己身后爬起来的人。
“看后面!”江迟寒皱着眉头叫了起来。
眼看着段易安要被砸中了,江迟寒举起枪射中了段家小少爷身后的男人心口。
张志豪用胳膊肘用力一怼,把江迟寒撞偏了,然后自己捡起了刚才掉在了一旁的枪指着江迟寒。
枪就像是接力的时候手里的棒子一样,来来回回,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