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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短痛

章文山听出刘晓峰字里行间的歉意,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招呼几人去找地方吃饭。

由于天气比较冷,章文山见林佩玲和冯乐乐紧紧贴在一起,就和刘晓峰商量去吃火锅。

五人找了一家名叫“望眼遇川”的火锅店。一进入火锅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与外面形成了鲜明的冰火对比。这家店虽然不是很大,但装修得很是精美,红色的壁纸上涂画的是一幅幅体现四川风俗的油画,玄关处挂满了一串串火红的干辣椒,餐桌则是传统的八仙桌,整个餐厅充满了浓郁的四川风情,仿佛使人置身于火热的巴蜀之地。而服务生更是穿了一身三国时期蜀国的兵勇服饰,在吸引顾客合影的同时,衬托出火锅店的文化氛围。

感受完四川风情后,刘晓峰叫来服务生,让服务生带着章文山四人去了雅间,而自己以去卫生间为由,没有跟上章文山他们。刘晓峰说是去卫生间,其实是为了提前把账结了。由于上次请林佩玲,最后是林佩玲结的账,所以刘晓峰这次一定要兑现承诺。他掏出钱包,给了前台300元后,向雅间走去。

来到雅间,章文山正在给常欢打电话叫常欢过来吃饭,但常欢已经订完餐了,而且天气很冷,他根本不想出门。

挂断电话,雅间也随之安静下来,刘晓峰见大家都不说话,便主动找话题说:“佩玲,咱们班的活动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先彩个排看一下?”

“嗯,班长,我也是这样想的!那你看明天下午怎么样?”林佩玲看向刘晓峰说。

“行,那吃完饭回去咱们群发一下飞信,通知这些演节目的。”刘晓峰道。

聊完活动的事,林佩玲见章文山也不说话,就坐在那儿玩手机,心里很是生气。不过,她还是败给了自己的感情,沉不住气,率先张口说:“文山,胃好些了吗?”

听到林佩玲和自己说话,章文山抬起头微笑着看向林佩玲,但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林佩玲见章文山不说话,旁边又都是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转过头和冯乐乐说节目的事情。

吃完饭后,章文山先人一步来到吧台,刚要结账,却被刘晓峰拦住了,刘晓峰笑着说:“文山,我已经结了。”说完,他看向吧台的服务生,服务生把剩余钱找给刘晓峰。

“晓峰,你什么时候结的?”章文山好奇地看着刘晓峰问,因为吃饭的时候自始至终刘晓峰也没出过雅间。

刘晓峰一边将找回的零钱放进钱包一边回答说:“我饭前结的。”这时刘晓峰又看了看林佩玲继续说,“这不上次想请佩玲吃饭,结果到最后还是佩玲结的账,我当时答应她下次请她吃饭,所以今天借着机会我得兑现承诺呀!哈哈!”

此事林佩玲早就忘了,不过现在刘晓峰已经结完账了,所以她笑着表示感谢。

离开火锅店后,章文山三人将林佩玲和冯乐乐送回宿舍,临上楼时,林佩玲又嘱咐了章文山几句。随后,章文山三人也回了宿舍。

平静过后,是即将到来的狂欢。

时间来到2009年的平安之夜,港城的大学城内到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氛围,一曲《Jingle Bells》洋洋盈耳,让人听到后不由自主地跟着哼哼几句。大街上,总能看到打扮成圣诞老人模样的学生和商贩卖着包装精美的平安果和鲜艳芬芳的玫瑰花。在小吃一条街的路中央,一颗近10米高的巨型圣诞树吸引了大量的学生来此合影,各个店铺也纷纷买来精美的圣诞饰品装扮门面吸引顾客。

很多人在这一天赚得盆满钵丰,有的是金钱上的,有的是爱情上的。当然,也会偶然有那么一两个人在这一天失落无比。

傍晚时分,天空中飘起了点点雪花,乘着海风,有的散落在圣诞彩灯上,有的搭在行人的肩膀上,有的则是始作俑者落在地上等待接下来的银装素裹。

路灯下,章文山、常欢和冷言三人拎着买来的奶油蛋糕、糖果和小吃急促地赶往班级教室。章文山的手机在上衣兜里一直响着,不用看,他也知道是刘晓峰打来催他们的电话。

终于,在大家焦急的等待下,章文山三人到达了教室。满头大汗的常欢放下糖果后开始大口喘气,章文山和冷言稍好一些,但也是累得额头渗出了汗。

“文山,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刘晓峰关心地问。

章文山深吸一口气说:“今天订蛋糕的人实在太多了,咱们订的又特别大,我们等了很久才拿上蛋糕。”

“辛苦了,快喝点水吧!”文体委员辛晓娜一边端来三杯热水一边对章文山三人说。

刘晓峰拿出手机看了看,此时已经是晚上7:30分,距离活动开始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向章文山三人示意休息一下,随后转身把还在布置教室的林佩玲、冯乐乐几位班委叫过来,开始往课桌上分发糖果和小吃。

晚上八点,同学们陆续来到了班级教室。按照事先的安排,本次活动由刘晓峰和林佩玲主持,两人在布置完会场后,分别换上了一身西装和晚礼服。

随着钱向卿的到来,教室突然间恢复了安静,见学生都不说话了,钱向卿也觉得十分尴尬,笑着说:“看来我在大家的心目中一定很凶恶!”很多同学听完后笑了起来,毕竟此刻不同往日。见钱向卿和班委聊起天,大家也继续聊天,教室恢复到欢乐的氛围之中。

常欢把自己的女朋友小芳叫过来一起看节目,章文山将自己前排的座位让出来给小芳坐,自己去了教室后边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冷言见状也不想当电灯泡,索性去后排陪章文山了。

章文山一直在留意着尹珺瑶,正当他四处观望尹珺瑶坐哪里时,教室的灯突然熄灭,全场陷入一片漆黑之中,这时,坐在第一排的辛晓娜和冯乐乐打开用手电制成的简易追光灯,刘晓峰和林佩玲出现在众人面前。

由于条件的限制,为了使活动办得有声有色,刘晓峰、林佩玲等人也是煞费苦心,真的可以说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钱向卿也深感欣慰,毕竟在教室里办文艺晚会真的很不容易,他带头鼓起掌来,掌声也由一点瞬间爆发成雷鸣般的一片。

第一个节目是文体委员辛晓娜和学习W员杨希共同表演的街舞,在劲爆的音乐和炫丽的水晶魔球灯的烘托下,两人火辣的身材和惊艳的舞技引得在场男生连连叫好。对于街舞,章文山不是很感兴趣,倒是冷言被这精彩的表演唤出了东北人骨子里先天就有的艺术细胞,站起身跟着前面的同学舞动起来,一改往日沉默的形象。

随着相声、小品、歌舞等精彩节目的逐一登台,不断把文艺晚会推向高潮。当教室里的灯再一次熄灭的时候,全场也再一次恢复安静,大家都在等待今晚最神秘节目的表演。

伴着一首《我心永恒》的渐入,追光灯再一次亮起,全场同学惊叫不已,只见教官程远手挽着一位长发美女出现在众人面前。章文山虽然忍住了惊叫,但整个人还是愣了好几秒,原来,程远手挽着的正是自己的同乡——校学生会学习部的部长常颖。

讲台上,程远、常颖两人一边歌唱一边深情地望着对方,让很多场下的同学羡慕不已。就在歌曲快结束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居然喊了一声“亲一个儿”,话音刚落很多同学也跟着喊起来,程远和常颖见状依旧泰然自若,两人并没有接吻,而是相拥在一起,钱向卿见场面有些失控,便起身带头鼓掌,教室内再一次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程远和常颖演唱结束后,刘晓峰和林佩玲共同推着蛋糕走了进来。由于人数众多,虽然订了最大尺寸的蛋糕,但是面对近一百张嘴,根本就是僧多肉少。大家都很理解,彼此之间也都相互谦让,谁也没张罗吃蛋糕。最后,还是钱向卿决定先是全体人员围着蛋糕合影留念,然后将蛋糕献给所有演出人员,大家也都表示认可,就这样,精彩的市营专业平安夜文艺晚会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

等同学们离场后,钱向卿简单交代刘晓峰几句便带着程远和常颖去吃夜宵了。刘晓峰本想挽留,但是钱向卿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摇了摇头,刘晓峰也没在说什么。

等钱向卿他们走后,刘晓峰先是带着班委成员和表演人员快速将教室打扫干净,然后招呼大伙吃蛋糕。当大家聚到一起时,林佩玲发现刘晓峰宿舍除了章文山以外都在,林佩玲看向常欢问:“常欢,章文山呢?!”

常欢扭过头看了看四周,发现章文山没在,就看向旁边的冷言,冷言知道散场时,章文山是跟着尹珺瑶走的,但是却不能跟林佩玲说,但不说又不行,只好善意地骗林佩玲说:“文山,他……有点难受,就先回去了!”

林佩玲看出来冷言是在说谎,但是面对众人她不能深究,只是笑着说:“这样啊,那一会儿我回去给他打电话吧!”

章文山这边,在文艺晚会结束的时候,他看见尹珺瑶一个人离开教室就追了上去。由于林佩玲将尹珺瑶视为情敌,所以总是有意无意地针对尹珺瑶。夏至和冯乐乐虽然看出这一点,想帮忙缓解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总是弄巧成拙,尹珺瑶为了劈开林佩玲的锋芒,也是越来越沉默,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和上课。

章文山和尹珺瑶出来时,和其他离场的同学一样,被外面的冰雪版“童话世界”所吸引。

雪后初霁,朗月当空。一场晚会的功夫,港城穿上了洁白的大衣,章文山和尹珺瑶走在厚厚的白雪上,咯吱咯吱的踩雪声成为两人之间的交流语言。见尹珺瑶沉默无话,章文山打破沉寂说:“珺瑶,最近还在看小说吗?”

听到章文山的话语,尹珺瑶心里很开心,这种开心源于她内心长久的期待和多时的沉默,“嗯,还在看!你是不是一直在忙学生会啊?”

“嗯,我想借着学生会的平台多学习学习。”章文山笑着说。

见尹珺瑶没再说什么,章文山腼腆地问:“珺瑶,听说咱们班里有很多男生都在追你,是吗?”

章文山话音刚落,尹珺瑶对上章文山的眼睛说:“文山,我认为爱一个人是始终如一的,并不是徒有虚表!”

听完,章文山心里暖暖的,就像此时尹珺瑶的开心一样,这种温暖源于逐步的喜欢和故时的相思……

刘晓峰等人分好蛋糕后,常欢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结果弄得鼻子和脸上都是奶油。刘晓峰见状开始嘲笑起常欢来,常欢笑眯眯地走到刘晓峰面前说:“班长,今晚你最辛苦了,我请你吃蛋糕!”说完,一股脑将自己手里的蛋糕拍在了刘晓峰的脸上。

被糊着一脸蛋糕的刘晓峰发出了沉闷的声音:“死胖子,你今天晚上完蛋了!”说完,他一把将自己手中的蛋糕朝着刚才常欢站着的位置扔去。

可惜,常欢早就料到了刘晓峰这一手,提前躲避起来,结果蛋糕直接拍在了冯乐乐的脸上,冯乐乐停顿几秒后,也将自己手中的蛋糕扔了出去,就这样,明明是品尝蛋糕的活动,却演变成了一场蛋糕大战。

就在冯乐乐大喊林佩玲帮忙时,她用手擦了擦已经满是奶油的眼镜,朦胧中发现林佩玲根本就不在教室。她赶紧喊刘晓峰:“班长,林佩玲去哪了?”

被这么一喊,冷言抢先说了一句:“坏了!”

这时,大家都停了下来,满脸奶油的刘晓峰跑到冷言面前问:“怎么了?”

冷言说:“晚会结束,文山跟尹珺瑶一块儿走的,林佩玲问我,我只好说谎。她现在离开,一定会撞见文山和尹珺瑶的!”

刘晓峰听完,赶紧招呼大伙去追林佩玲。大伙也管不了自己此刻的形象,而是拼命去追,以防悲剧的发生。

但刘晓峰他们还是慢了一步,当赶到时,林佩玲大声哭着跑开,尹珺瑶则是追向林佩玲,而此刻的章文山也是脸色难看,满是愧疚地站在原地悲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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