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拿着手中的信封,瞬间凌乱。刚回来的小五见状,将信接了过去,打开,却是沉了双目。
信封内,一张薄薄的纸里面夹了几张照片,不经意间,滑落在地。照片中的人,不是心中担忧的血肉模糊,而是和一个女人交缠在了一起。
小五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平日里,偶尔拿女人跟他开个玩笑,小四都绝对不会多留一秒。
这几张照片,不仅对小四是致命,更是对木梨堂,对小姐完完全全的挑衅与侮辱。
浊灵一旦启用,理智和意识就会渐失。然而,她没的选择。木绫单手掐着被她抵在墙上的报信人,眼下那人已经眼珠上白,呼吸困难。
“人在哪?”
可惜眼前这个报信之人的牙关咬得紧紧的,即便死亡已经迫在眉睫,慢慢预支着他的生命,也依然只字未言。
难怪什么都查不出。木绫不禁对藏在暗处的幕后之人佩服了几分。但是,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墙角处,面色几近透明的人目光空滞,头部已然垂落。
只有死人,才能方便问灵。
血引,将一滴血珠推入已死之物,混淆他的血液,改变他的初始,方可探索他尚未尽失的记忆,生平总总,十之八九,多是虚妄。
“二十万,把这封信送出去。”这是她得到的唯一有用的信息。木绫松开了手,送信人无力地滑落在了地上。
命重要,还是钱重要,贪心的人,应该两样都想要吧。信息有限,但足够了。
即便只有一个画面,她也一定能够找到他。
天已黑,所有方便夜里行事的,行将出动。长于黑暗,活于黑暗,这是她的人生。
小五和小六被留守私庄,各分堂按兵不动,紧急情况,一切看信号行动。小一带着小二小三,和戒律堂二十人,一共四辆商务车从私庄电动的铁门开出。
在他们出发后不久,木绫开着一辆暗紫色的摩托车从私庄隐秘的一处暗门电驰而出,时速三百。
城西的一处废弃工厂,空置了近两年,还没有被处置征用。
“怎么样,药效过了吗?”身着蓝色工装服的人随手扯起地上衣衫凌乱而毫无还手之力的孱弱身子,向站在一旁的人问道。
“刚过不久。”一旁的彪形大汉面无表情地恭敬道。
五指轻轻一松,扯着的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随着飘起的白色衬衣下摆坠落地面。
“半小时后,再注射一剂,然后按原计划行事。”
“这里还需要派人看守吗?”
“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用。”嫌脏般地甩了甩手,蓝色工装男子瞥了一眼不远处衣不蔽体的女人,调笑道,“你看那一双小白兔一样的眼睛,我们也算是促成了一段姻缘。”
“不过是个额外奉送的餐前点心,别忘了我们这次的主要任务是什么,完成不了,我们都回不去。”拍了拍大汉,蓝色工装男子悠然地步出了厂房。
彪形大汉从稍显狼藉的地面收回目光,伸出手臂,看了眼时间,转身朝着靠墙的一角走去。倚着已现灰白的墙沿坐下,慢悠悠地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了压得有些变形的烟盒,抽出一支,就着打火机蓝色的火焰,狠狠地抽了一口。虽然眼前的女人很美艳,但是上面的人更令他畏惧。过了今晚,以后这里就是他们的地盘。到时候,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