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姐啊，那些人死活不说他们是谁指使的，就说看见阿南不爽。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说着，摇了摇头，一脸的颓丧：“我当警察那么多年，还真没看过嘴巴这么紧的。”

“他们家人呢？”杨子芳看了眼四周，似乎从他们进来开始，就没有看见一个类似于他们家人的人。照理说，要是进了警局，一般人都会想着找家人来保释出去。可那么多人被关在里面，警局里面却是空空荡荡的，就连一个探视的家属都没有。

听到杨子芳的话，老于也觉得有点困惑了。的确，就像他当了那么多年的警察没有见过这么嘴硬的小混混一样，除了一些家人真的在外地，或者是爹不亲娘不爱的人，还真是很少看见这样的情况。

关键是那些人都操着本地口音，穿着打扮，也不像是那种被爹娘抛弃的人。

“我可以进去看看嘛？”杨子芳指了指房间的门。

老于连忙让开了一条道：“当然可以，杨姐您都开口了，我要是不让你进去，还真是眼拙。”

杨子芳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嗔骂了一句：“德行。”又回头示意了一下江明，走了进去。

里面靠墙蹲着几个统一身高在一米八的大汉，想着这些人竟然攻击自己儿子，杨子芳就气得恨不得上去用自己的高跟鞋狠狠踹几脚。可这里是审讯室，上面还有二十四小时的摄像头，就算杨子芳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这么做。

“怎么来了个美女，不过年纪太大了，色诱还差了点。”那个一看就是领头的男人吹了个口哨，流里流气地说。

杨子芳倒也不生气，在审讯椅子上坐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玩着自己刚做的指甲。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都是东区和西区的人吧，老实说，背后的那个人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让你们这么奋不顾身冒着坐一辈子牢的危险？”说着，还对着他们笑了笑，说，“你们难道不知道你们打得人是谁？背后那个人是不是说，打个人最多关个五六天就放出去了？但是我杨子芳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你们既然伤害了我儿子和准媳妇儿，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几天就能过去了的。”

“老女人，你别想诈我们。我告诉你，我们不吃你那一套。”那个男人开口，可是语气明显失了些底气。

他们当然知道自己打的是什么人，可是背后那人的信誓旦旦，他们最多就关进来一个星期，到时候自然会找人把他们给接出去，还会给他们一笔可观的报酬。可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和老于在外面的对话他们都听见了，连老于都对她客客气气的，这个人的来头肯定不小。

看着那些人脸上的表情不像之前那么紧绷，反而都松动了一点，杨子芳在心底冷笑一声。自己出马和老于出马不同点就在于，他们知道老于的底细，却

不知道自己的底细。老于能给他们的，不过是一些口头的承诺或者是少量的一些线索费。而自己，却能把真金白银裸地放在他们的面前。

她就不相信，又不是什么血浓于水的情感，他们还能忽视这些钱以及唾手可及的自由？这个世界上，只要能用钱摆平的事情，就都不是什么大事。

又加了一句：“你们应该不知道吧，我是江南的母亲。如果你们能为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并且保证你们，以及那些和你们有关系的人不去骚扰我的儿子和媳妇儿，我会尽快把你们放出去，并给你们高于那个人的报酬。”

这话说出来，他们的表情果然变了。

那个最会说话的男人谄媚地笑了笑：“原来是江夫人啊，您的条件是真的很迷人。但是我们毕竟打了江总，那个”

杨子芳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想说些什么，无非是觉得他们打了江南，自己不可能真心实意地对他们。她没想到，这些人看起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竟然会想到这么个层面上。想必这次，也不是一进宫了。

“我们江家的声誉你们可以放心，而且江南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你们要是还不放心，我们可以签保密协议。”她顿了顿，“不过，你们要是真的不相信我们，就算签上十份协议也是无济于事的。”

人群中一片骚动，似乎有人在背后推了那人一下，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协议不用签了。但是那个人见我们都是在一个仓库里面，而且每次都是在晚上，我们根本就没看清楚他的脸。”

“付款方式呢？”

“现金啊。他说如果事情结束之后，会在仓库里放上一袋现金，让我们自己去拿。可现在”

他耸了耸肩，又有些着急忙慌地说：“你可不要食言啊。我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你了，你要给我说好的东西。”说着，比了比手指，“这个数。我们那么多人，这么点，不多吧？”

十个人，一百万。那人还真是好大的手笔。

杨子芳点头：“不多，不过要麻烦你带我们去一下你说的那个仓库。”

“什么？事情办砸了？”连悠晴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站起来的速度太快，差点把身后的椅子给带翻了。瞪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阿林，突然之间，原本狰狞的表情缓了缓，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来。

“阿林，不是说你是慕朗身边最得力的干将吗？你看看你找的都是什么人啊，就那么个小事还能搞砸了。”

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抚上了阿林的匈口，整个人透着些不怀好意的邪气。

“连小姐。”阿林往后退了一步，他一直对连悠晴反感。这次的事情原本他就不想参与，可是慕朗却让他无条件地帮助连悠晴。他虽然心里疑惑，可是拿人钱财，也只能替人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