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只要她不来,直接打电话给邵老爹,不要三分钟,这几个人就得蹲局子里去吃一日三餐全包,明早上大通铺都住上了。
路明非见诺诺一脸无畏的样子,也装得气定神闲,但颤抖的双腿已经把他狠狠地出卖,他只听说过绑票的事情,哪里亲眼见过,这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一看就力气大得吓人,如果对方围殴过来,诺诺未必不能全身而退,可他该怎么办?
听完诺诺的话,领头的汉子低头和旁边的人言语了几句,两人走开了。
“人呢?”
“肉在锅里,马上给你取出来。”汉子说道,“你带的钱呢?”
男人脸上没有刀疤,但身上那股气质不像是每天杀猪杀出来的,深邃的眼神像是要择人而噬,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墨瞳和路明非。
“这张卡里有五百万现金,一手交人一手交钱。”诺诺和他对视,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张银行卡来,
但路明非从自己的第六感来看,感觉诺诺根本没想给钱,她就不是那种会吃亏的人,而且他能明显感觉到学姐身上那股不耐烦的劲儿,如果不是带着自己,想让小弟看看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面”,可能她不会来这里掺和这种事情。
想她这样的涉黑人员应该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撸着猫,有来求见办事的人不看那人能给多少钱,只看自己当天的心情到底怎么样,要是心情不错就和对面说几句话,然后打个电话就把令他焦头烂额的事情轻描淡写地解决。
而不是大半夜跑到一家工厂外面,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跟对面讨价还价,就跟在菜市场买菜一样斤斤计较。
反正路明非感觉自己现在轻松了很多,因为诺诺现在比擒拿他的时候体态还轻松:“你们是怎么把他骗来的?论女人他开着影视公司,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可以不重样。要赌钱,澳门那边的场子从地接到陪客,一条龙服务,玩腻了去拉斯维加斯也就一张机票的事儿。难道是那种刺激?”
路明非眯起来眼睛,嗅到了危险的味道,第三种可能只能是D品了,但看这几位的身段应该不像是弄这方面事情的,不过话又说回来,电视里都演了,贩D的人自己是不会碰D品的,他们太了解D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汉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等着。
诺诺倒也没有再追问,扒拉了一下路明非的肩膀咬着他耳朵说道:“你猜他什么时候会对我动手?”
“师姐,我肯定不希望他对你动手啊,到时候我夹在中间进退两难呐。”路明非压低了声音,眼神往那边瞟了两眼,“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道理他们肯定懂。”
几个汉子也在交头接耳,时不时投来的目光绝对没有任何善意。
“我们就是来者。”诺诺笑了笑,“其实我不喜欢近身短打,臭烘烘的,一点都不优雅,还是枪好,隔这么近,一枪擒了匪首他们就完啦,激情犯罪哪有什么凝聚力可言,树倒猢狲散,甚至会有人求着要做污点证人,哈哈。”
她笑得明目张胆,路明可不敢信口开河,他舔着干涩的嘴巴,没准备接话,对卡塞尔学院的抗拒心理再次升级,高度从乞力马扎罗变成了珠穆朗玛峰。
他心想你在美国倒是枪支棍棒随便挑,但这里可是中国,私藏枪支可是犯法的,要是姑奶奶你真掏出一支枪来,那我不成从犯了吗?
好在诺诺不是那个蓝胖子,不可能有四次元空间口袋,她的下一句话还是让路明非把心放到了肚子里:“放心啦,我们都很安全,卡塞尔学院的假想敌可不是这么一群腌臜货色。”
“诺诺学姐你可得保护我,等下真打起来,我恐怕会拖你后腿。”
学姐摸了摸他的脑袋:“小路,这种事情你迟早都要面对的,到时候面前是更危险的敌人,你也不能后退半步,因为很有可能到最后,就没有人能站在你前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