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猛鬼众的烈药。”
“源稚生啊,你想得太少了。这群低劣的鬼都能研究出强化血统的恶堕药水,秘党在历史上怎么可能不曾用过,这是他们瞧不上的东西。他们曾经拥有过古龙级别的血液,那些药水用在低劣的混血种身上,可以直接将他们杀死,没有一丝半点成为鬼的痛苦,只有真正强大的超级血脉才有可能承受那样伟力的灌注。”橘政宗叹气道,“秘党这两个月已经在中国发现了一只龙王苏醒的痕迹,而一个龙王的苏醒往往伴随着一系列龙王觉醒的事件,在历史上的教训会让他们汲取经验,面对这样恐怖的事件,卡塞尔学院会倾巢而出,关于那个人的事情会成为摆在昂热桌上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所以那个超级混血种猎人就是秘党的目标,那位面包君?可他看起来真的只是一个国中生,哪怕是超级混血种,也不可能有面对龙王的能力和勇气。”源稚生追问,“他竟然被秘党如此重视?”
“只有像你这样优秀的混血种,在面对龙王的时候才不至于直接崩溃掉,而那个人在面对你的时候并无惧色,你并未提出这一点,可事实上在你话语之间,已经将他当成了可以平视的对手。”橘政宗苍老的脸上露出倦意,“你是天照命,你眼中应该没有任何对手,值得被你重视的对手,只能是龙王级别的人物。”
源稚生没有说话,他感觉自己皮肤上渗起了冷意,他很敏锐地转头看着屋外,已经下起了雨。
“那个面包君不简单,关于他的履历即便是辉夜姬也查询不到太多有用的讯息,只知道他是一个中国人,在一个名为仕兰中学从初中读到了高中。”
沉默片刻后,源稚生开口,
“他是个猎人,也只是个新人猎人,我并不怕他,我只是害怕有什么庞然巨物躺在他身后的影子里,我不想把他惊醒。”
“你想得没错。”橘政宗鼓励道,“如今就只有让秘党自己去解决他们释放出来的怪物,在中国的那条古龙苏醒之际,我们囿于和猛鬼众的内斗之中,反而可以得到蛰伏休憩的时间,等到我们将猛鬼众瓦解,对抗巨兽的天平自然会向我们这边倾斜。”
“我明白。”
源稚生摸了摸腰间的剑柄,也变得很冷了。
他不怕冷,但不可避免地会感觉孤独。
几年了,他握剑的手时不时还会颤抖。
他的心并不平静,他无数次想逃离这样的生活,可他肩上的责任实在太过沉重,根本逃不掉。
如果绘梨衣能说话就好了,自己还能和她聊一聊。
可她过得比自己还要苦,那么多苦涩甚至都说不出口。
“想要成为真正的君主,你先要学会装成一把没有思想的剑。”
橘政宗对他告诫,似乎是捕捉到了他摸剑的动作,
“但不能松懈,握住剑柄的手,松开的时候便是死期。”
“是。”
“我累了,你回去休息吧。”
橘政宗站起身来,也不管壶里沸腾的水,自顾自地走了。
源稚生起身关掉了茶桌的电源,走到了庭院里,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丝丝沁入毛孔之中。
“面包君你究竟是谁?你来到东京到底想干什么?”
他有一部分不赞同橘政宗的说法,可以让秘党去追查哪位神秘的面包君,但日本分部也不能毫无作为。
至少作为日本分部最锋利的剑,他不能不管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