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克泉轻咳两声,有些疑惑的说道:
“宗主做事,按说老朽不该多问,可那赵无咎,资质平平,堪堪通过试炼,坦白而言,不符合我第七峰的条件。
可为何昨日宗主看完名册后,将他直接分到我第七峰,难不成此人有古怪之处,被宗主发现了。”
江清宛又恢复到冰冷的状态:“石伯,我想请您帮我看住他。”
“难不成此人是魔教中人,隐藏修为混入我剑宗,宗主想将计就计?”一时间,石克泉想通了许多。
“魔教中人应当不至于。”江清宛想到了张九渊说的话,此人一直都是以剑宗弟子自居,“只是此人干系重大,很有可能涉及我剑宗存亡之事。
其他峰主或闭关,或云游,思来想去,石伯最为稳妥,所以我将其安置在第七峰。”
听闻这话,石克泉脸色肃穆,宗门存亡之事,宗主万万不会开玩笑,他拱手道:
“宗主放心!此人每日举止,我都会留下一番神识探查,一旦有了异样,定然第一时间通知。”
说完正事,江清宛又问道:“石伯,我剑宗诸宗之首,你觉得其余七宗十一门若是同时来攻,会让剑宗覆灭吗?”
“绝无可能!”石克泉言语之间,透露出来的霸气是对宗门底蕴的绝对自信。
“且不说当年老宗主,也就是你师尊留下的护山大阵,就我们师兄弟几人联手,也绝不是其他宗门的老家伙能碰瓷的。
再说清宛你已经大乘圆满,再进一步就是真仙,加之剑修本就主攻伐,同阶占优,这片大陆上不可能有能胜过你的人!”
江清宛并非自大,她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不败两个字,对她来说是不存在的。
修剑之人,有进无退,从来都是以一往无前之势,要么斩敌,要么身陨道消,岂有不败平局之说?
她觉得自己入玄后会和三千年后之人的梦境交汇,实属有些荒诞,但她还是追问了一句:“若这天下灵气衰绝,我辈修士该何去何从,咱们还能必胜吗?”
“这……老朽不知,不过,世间灵气岂会有衰绝的那天?宗主多虑了。”
江清宛走到门口,望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不知在想些什么。
“希望是我多虑了。”
待到她破空而去之后,石克泉捋着胡子,长叹一口气:
“清宛不过是个踏入修行百余年的人,师姐,你竟直接将宗主之位传与她,你究竟是发现了什么就离我们而去,心也太狠了些。
这些年,她的性子愈发的清冷了,也愈发的像‘仙’了。
唉……”
江清宛回到了青竹峰,处理了一些宗门的锁事,想着今晚还会不会遇见那个“外邪”,目光逐渐逐渐落在了绯红色的夕阳上。
……
张九渊半躺着靠在巨大的壁画之下,目光从天边的绯红的夕阳收了回来。
“还来不来了!”他踹翻了眼前的水桶,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这打扫卫生,可比炼体还要费时费力,他突然觉得扫地僧武艺高强不是没道理的。
马上到了晚饭时间,他无精打采的下山去,炫了几个猪肉包,回到了房间。
钱晋来在他的隔壁,打开窗户吹了一声口哨:“张兄,注意身体啊!明天给你看更好看的!”
张九渊摆摆手,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他知道江清宛是不会来寻他了,宗主李梦阳这个筑基修为的人,就是横在宗门内所有人面前的天堑。
不知道钱晋来等内门人是想了什么法子,他还是觉得主动权要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