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的眼神顿时一滞,盯着赵安,像在看一个傻子,仿佛在说:“有没有搞错?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这个?”
李陵收回手,双臂环抱在胸前,带着一丝嘲弄的神色盯着赵安,冷冷道:“你想让我跟谁比呢?”他在军中素来以武艺高强著称,几乎从未遇到过敌手。因此,任何挑战在他眼里都显得毫无压力,尤其是像赵安这样的纨绔子弟,更不足为惧。
赵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李军侯,考虑到你还没完全康复,我不想占你便宜。我们不比武,那样太粗鲁。君子六艺之一的射箭,既文雅又能彰显本事,何不比比箭术呢?”
李陵微微皱眉,尽管他是李广的孙子,从小耳濡目染,也接受了不少箭术和兵法的教导,但他练习不够专心,箭术一直不如人意。他心中清楚,射箭不仅仅是天赋,还需要坚持不懈的练习,而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射术与祖父李广那种“百步穿杨”的神技相去甚远。
李陵沉思片刻,心知如果此时推辞,不仅会被赵安笑话,还会在众士兵面前失了颜面。尽管不擅长射箭,他也不愿示弱,于是点头同意道:“既然如此,那就别再废话了,开始吧。”
赵安见李陵答应,心中暗暗得意,立即招手叫出一名随从。这时,李广看到那人走出,脸色顿时变得凝重,正准备上前阻止,赵食其却伸手拦住了他。
赵食其笑着安抚道:“老李,别急。年轻人比试无非是逞个口舌之快,不至于伤筋动骨,随他们去吧。”
李广虽心中不安,但也不好驳赵食其的面子,只得捋了捋胡须,叹了一口气,点头默许。
围观的将士们见那中年人出场,纷纷窃窃私语,有人认出了此人,低声道:“那人是李默,赵国名将李牧的后人。听说他的箭术继承了祖辈的绝技,百发百中,几乎没有人能在箭术上胜过他。”
李陵见状,心下凛然。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神色严峻的祖父,心中明白对手非同寻常。这时他大声说道:“比箭可以,不过考虑到我手伤未愈,不能拉重弓,靶子就设在十步之外吧。”
他明白,近距离比试能够缩小他与李默之间的差距。尽管箭术不如人意,但若靶子设近一点,他仍有胜算。
然而,赵安却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立刻挑衅道:“十步?那是小孩子玩过家家!至少五十步,否则也太没有挑战了。”
李陵冷笑,嘲讽道:“小孩子过家家?你倒是先过一个让我看看。你不满意,那就二十步吧。”
他故意将距离压低,心想赵安不学无术,根本意识不到距离对射术高手的重要性。即使再远一点,赵安也未必有多大的胜算。
赵安果然不上当,立刻反驳:“四十步!”
李陵假装不满,叹了口气,继续卖惨:“我的手腕还疼得厉害,三十步就是极限了。再远,恐怕我的手也不听使唤了。”
赵安终于不耐烦了,急着看到李陵出丑,干脆说道:“好!三十步就三十步!”
比赛开始,按照惯例,挑战者先射。李默走上前,沉稳地站在射位,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多有得罪。”
说罢,他从腰间取出弓箭,双脚微分,站姿稳如磐石。他凝神屏气,缓缓拉开弓弦,弓弦如满月般绷紧。片刻后,一声清脆的箭啸划破长空,众人只听见“砰!”的一声响,箭直中靶心,分毫不差。
围观的将士们无不倒吸一口凉气,目瞪口呆地看着靶子上的箭羽。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纷纷低声议论。李陵的部下们面露担忧,紧张地盯着李陵,生怕他输得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