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广和李陵走向中军帐时,赵食其父子已经在门口等候了。看到李广周围刚刚喧闹的景象,赵安低声对赵食其说:“那老头在军中的威望还挺高的。”
赵食其微微皱眉,抬手示意赵安住嘴。
李广走到帐前,赵食其立刻上前行礼,恭敬地迎接道:“李将军,请入内议事。”李广微微颔首,迈步入帐。李陵跟随在他身后,神情肃穆。
帐中已经聚集了十几位将领,个个面色凝重。李广虽年逾花甲,但依然精神矍铄,身姿挺拔。他环视四周,步伐稳重地走向主位落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等待他的发言。
李广沉稳地开口道:“各位,此次我们奉大将军之命出征,目标是匈奴主力。根据大将军的安排,我们的任务是从右路迂回,并约定在一旬之内会师,合力夹击匈奴。然而,数日来风沙不止,加之向导不力,我们的大军迷失了方向。现在距离会师的时间已经近了,而哨骑未能找到大将军或匈奴主力的踪迹,消息全无。若我们无法如期会师,按军法,失期当斩。”
李广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透露出几分疲惫,继续说道:“昨天赵将军跟我提了一个建议,既然大军已经确定会错过约定的时间,不如我们先撤回到风沙较小的地方进行休整,这样的话可以避免更多兵员的死伤。我现在想听听各位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帐内气氛顿时凝重起来。李广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昨天,赵将军建议,既然失期已成定局,不如先撤回到风沙较轻的地区,整顿休整,避免更大的伤亡。我想听听各位的意见。”
李广话音刚落,左侧一名中年将领——赵食其的亲信校尉吴山率先开口:“李将军,当前局势确实不容乐观。风沙对我们的军队造成了极大困扰,不仅阻碍视线,还让士兵们身心俱疲。继续前进,无异于送死。不如暂时撤回,选择一个风沙较轻的地方扎营休整,避免更多的兵力损失。”吴山的态度稳重,言语中流露出一种战术性的理智。
他接着说道:“风沙若继续下去,不仅影响补给,还会动摇士气。士兵们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作战,疲劳不堪。撤退不仅能保全我们当前的战斗力,还能重新评估形势,拟定更好的对策。”
吴山的话得到了几位将领的支持,他们纷纷微微点头,显然对暂时撤退持赞同态度。赵食其也略微颔首,表示认可。大多数将领心里清楚,当前的风沙和迷失方向,已经让他们难以继续原计划,撤退似乎是最保险的选择。
李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沉声问道:“还有其他意见吗?”
帐中一片沉默,众将领低下头,没有异议,显然他们对撤退的提议并无反对意见。但站在李广身后的李陵却焦急万分。他深知,吴山的建议看似合乎情理,但实际上这不过是将领们畏战的表现。他们都清楚,按照汉律,若失期,缴纳赎金便可免死,降为庶人。这对许多人来说,是一种能够接受的结局。
然而,李陵明白,一旦军队撤退,李广将再无机会证明自己,注定会背负失期的罪责。一生追求封侯未果的李广,若因此被贬为庶人,必然会陷入深深的愧疚与失望中。以他刚烈的性格,极有可能因此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