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是大江啊,他后头可是背靠顾老板,顾老板你们总知道吧,听说临安府的知府大人都要对他客客气气的。”
“咋地,你还亲眼看过不成?”另有个婆子不服气,“士农工商,林大江可排在我们后头,要我说啊,还是大河有出息,你瞧那镇上的账房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林婆子对说闲话的几人没好脸色,一个眼色过去让她们都闭了嘴。
“大河,你咋来了。”
青天白日的,不做工回来,不太对劲啊!
“娘,今日掌柜给我放半日假,这不好久没来了,我来看看您好爹。”
林婆子一听乐呵呵得把冬至抱下来,“这么大了还要你三叔抱,羞不羞?”
说完又对林大河道:“你就惯着这小子吧,回头变得无法无天你二哥可管不住。”
冬至被拽得疼了,却不敢反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明明是三叔硬要把他抱来看马,他才不想来呢。
“娘,我这不是急着跟你说事么,走,咱回家去。”
林大河神神秘秘的,林老太以为出啥事了,也顾不上和老姐妹显摆,头也不回跟着林大河回去了。
走几步见冬至还在原地,气不打一处来,叉着腰骂:“小兔崽子还不跟上,等着拍花子把你抱走?”
回到家,林老头让冬至自己玩,拉着林大河进门,把门关了,“说吧,咋了!”
“娘,这事我就跟你说,东家要去临安城做一笔稳赚的生意,顺带着问了我和掌柜要不要出钱买些货,娘,你和爹要不要一起买点?”
一听到要给银子,林老太脸拉的老长,“大河,别不是骗子吧?”
“娘,那可是东家亲自跟我们说的,咋会是骗子嘞!”一瞬间林大河有些心虚,但想到刚才围着大哥屋子外头的人无一例外都是想要巴结大哥的,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暗自咬牙,铁了心道:“娘,你还不信我么?当初去县城应考,隔壁几个村的考生都被骗过银子,就我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说到这,林大河颇有几分得意。
林老太虽然谨慎,可对小儿子一贯都是说什么给什么的性子,早就潜移默化地成了习惯。
虽犹豫,但还是选择相信,“你准备出多少?”
林大河比了个手势。
林老太吓了一跳,“十两?”
林大河点头,继续怂恿,“娘,要不是家里的钱财都是周梅管着,我肯定要全部拿出来买货的。你也知道周梅的性子,死活不肯拿出来,真是挡我财路。”
“十两银子可不是什么小数目。”林老太吓得手都在抖了,“儿啊,你还是踏踏实实干着吧,万一......”
"娘,没有万一。"林大河斩钉截铁打断林老婆子的话。
如今他已经没了退路,只能出此下策,要不然时间久了,周梅、爹娘和村里人肯定能发现他已经被东家解雇。
见林婆子还在犹豫,林大河以退为进,“娘,罢了罢了,你不信我便算了,就当我没走这一遭吧。”
说着便要开门离去。
“慢着,大河,你确定这事靠谱?”林老太拉住作势要走的小儿子,再次确认。
“娘,您不买也没事,我就是瞧着这次买卖十拿九稳,想着让您也赚点。你看大哥不也是做买卖赚钱了吗?”
林大河说的云淡风轻,好似真的只是来知会一声。
林老太信以为真,既然三儿都说这笔生意指定能赚,那指定不能便宜了别人,“你等着,我去拿钱。”
林大河看着林老太从床脚地下的地里翻出一个黑漆漆的盒子,背着他翻了几翻,之后把盒子放回原处,转过身来。
“大河,这里是娘的棺材本,你、你可给我看好了。”
林大河看着娘交给他的银裸子,掂量了一下,约摸着有三两多。
原以为这一趟奔波要白费功夫,没成想爹娘还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