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的宇智波鼬心中仿佛扔下了一座大石,陡然间便轻松了很多就连眉眼间一直沉积的郁色也尽数消散整个人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
鹤丸和药研不动声色的看着心里便有了数。
“看来这是真的了。”鹤丸笑道“你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嘛。”
宇智波鼬避重就轻道:“我并没有从您二位身上感到敌意。”
“忍者的感觉吗?”鹤丸失笑,“真是自信呢,宇智波君。”
“并非如此。”宇智波鼬回答:“您掌握着绝对的权,所以尽管我掌握着力也无济于事更何况掌握着力的人有可能还并不是我呢。”
显然,敏锐的宇智波鼬将方才药研悄无声息的靠近这一现象放在心上了。
“宇智波君可真是一个聪明人。”药研忍不住夸赞道,在这个畸形的世界里像宇智波鼬这样既聪明又明白的年轻人不多了,“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将一切都摊开来说吗?真是不能先看你呢。”
宇智波鼬谦逊道:“您过奖了。”
“那么就摊开来说吧。”鹤丸干脆不再绕着圈子说话“那振太刀……能否给我们看看呢?”
两个付丧神目光灼灼的看着宇智波鼬,一副就等他说话的样子。
“您可以自己去看看。”宇智波鼬嘴角翘起仿佛想起了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就在木叶北面的街口,第二个十字路口的右边拐弯处,一家点心铺子这家的老板原来是隔壁街饭店的大厨,最近攒了钱自己出来开业了。”
鹤丸的眼睛一亮。
宇智波鼬继续说“是个高大的年轻人,一只眼睛戴着黑色的眼罩,自称烛台切先生。”
“哈哈!”鹤丸拍案而起“是光坊!”
和鹤丸的兴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的药研,他似乎并没有因为找到同伴而过于兴奋,反而面色更加沉凝,用力的一把按住鹤丸,冷冷的盯着宇智波鼬。
一点若有若无的杀意在室内飘动,零零散散,却纯粹得像一道冰冷的月光。
鹤丸反应过来,安分的坐下来,慢慢的看向了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是怎么烛台切光忠和太刀他是否知道了什么?
这一缕杀意冰冷纯粹,像一根绷紧的琴弦在空气里轻轻颤抖,宇智波鼬觉得一股凉气从脊梁骨上蹿过来,冻得他舌根都有些发麻。
这样的杀意,根本不可能是两个毫无查克拉的普通人发出的。
但宇智波鼬不仅没有感到惊慌,事实上他现在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他掌握了五条鹤丸和藤田药研所不知道但是想要迫切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有恃无恐。
宇智波鼬抬手为自己倒了杯茶,不紧不慢的闲适模样让鹤丸仿佛看到了一刻钟之前的自己。
宇智波鼬突然说道:“宇智波家是木叶的大家族,而我是宇智波家族长的儿子,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家主。”
“宇智波家可不仅只有你一个儿子。”药研冷哼一声,“而木叶也不仅仅只有你一个宇智波家。”
宇智波鼬握着茶杯的手轻微的一紧,复尔若无其事道:“但宇智波家是不可或缺的那一个。”
“你是在威胁我吗?”药研冷笑道:“威胁一个城主和一个侍卫长?”
“岂敢。”宇智波鼬轻声道,他抬头看向药研,不躲不避,“在下只是想知道一件事。”
“您在找什么人吗?”
话音未落,一阵冲天杀意陡然升起,一瞬间宇智波鼬恍惚觉得整个包间都变成了修罗地狱,粘稠的黑暗,腥苦的鲜血,通通在刚刚的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几乎凝成了扭曲的实质。
但还没等这股杀意触碰到天花板就瞬间自如的收了回去,就像一位刀法精湛的刀客将微微出鞘的长刀收回去一般,轻描淡写,炉火纯青。
宇智波鼬瞳孔骤缩,瞬间缩成针尖大小,直到对面的鹤丸举杯饮下一杯清澈的雷山云酿,宇智波鼬才被酒杯触碰桌面的声音唤醒。
他这才惊觉贴身衣物已经被冷汗浸得湿透。
“……真是恐怖的杀意。”宇智波鼬慢慢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您想杀了我吗?”
“当然不。”
药研和鹤丸对视一眼,最终还是药研开了口。
“告诉你也无妨。”
“不怕我泄密吗?”宇智波鼬忍不住问。
“其实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鹤丸耸了耸肩膀,“找得到就是找得到,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又不是什么秘密,刚刚只不过是咱俩被你吓了一跳而已。”
他嘿嘿笑着:“能将我鹤丸大人吓一跳,宇智波君可真是了不得。”
宇智波鼬唯有报以苦笑,到底是谁被谁吓一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