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是山阴市人？来山河市是为了参加此次五术大赛？”

“师兄料事如神，小道来了山河市后，听说了师兄五术第一的名声，特意登门拜访。其实也就是来打探一下敌情，希望能在大赛上取得个名次。”

这刘真一脸赤诚，也不藏着掖着，三两句就把目的抖了出来，倒是让张云颇有好感：

“师弟此言差矣，大赛本就是为了各家交流五术精髓，何来什么刺探敌情。不过是同门间友好切磋而已。”

“小道只着眼胜负，倒是忘了大赛举办的初衷，多谢师兄指点。”

张云起身为几人倒茶，将茶杯递给刘真后，存了一番考较的心思：

“小居内只备了些粗茶，不知师弟是喜茶水还是喜白水？”

刘真接过茶杯：

“小道平日里倒是喝白水多些。”

张云眼神一亮：

“白水可比不得茶水滋味。”

“水善利万物。茶叶再好，没有热水冲泡，也难饮用，倒不如直接喝水来得方便。”

张云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丝追忆之色：

“我小时候看雪，雪花落地，便融化成水。因此问过师傅，既然最后要变成水，为什么老天爷一开始不直接下雨。”

随后看向双手捂着茶杯的刘真：

“刘真，你既言水善利万物，可知为何老天不降甘霖滋养万物？”

听出张云考较之意的刘真此时一脸茫然，想好的长篇大论被张云这没由来的一问打乱，下意识答道：

“小道不知。”

张云哈哈一笑，模仿起当日师傅所言：

“水凝成雪，雪落化水。你平时喝水，消化完成尿。你问老天爷为什么下雪不下雨，老天爷还想问你为什么喝水不喝尿呢。”

一番话说完，那几个居内的熟客差点就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张道长师傅倒是性情众人，这番话一般人可说不出来。”

张云摇了摇头：

“我师傅他老人家之言虽说有些粗鄙，但其中真味，师弟你可省得？”

刘真听完张云所说后就一直眉头紧皱，此时张云发问，专心思考的刘真竟是没有听见。

张云索性坐下静侯刘真。

此时门外一道声音传来：

“张道长之师所言水凝成雪，雪落成水，八个字道尽天地循环之理，其后所问，更是直指无为境界。张道长着实师出名门啊。”

话音落下，几道身着道袍的身影走进静笃居，齐齐对着张云施了一礼：

“谢过张道长指点清风观后辈。”

随后一人推了推刘真：

“刘真，你道行尚浅，不知何谓无为而无不为，执着于茶水与白水间的选择，张道长借前辈所言点你，你还不谢过张道长？”

被自己亲师兄推了一下，刘真这才拉回思绪，依言向张云道谢，随后问道：

“张道长以白水茶水考我，我以水善利万物之言作答，难道是错了？”

张云听刘真请教，这才解释到：

“师弟你只知水善利万物，却不知水可成冰雪雨雾，冰雪雨雾是水，难道茶水就不是水了？太过执着于水的外相，师弟，你着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