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笑,是不是和他很像?”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在场两人心知肚明。
只是话刚一出口,褚煜便莫名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后悔这种赌气吃味的情绪到底为何一面对云舟便收不住。
瞧着云舟因为讶然而略略睁圆的眸子,他忽而觉得自己不该将这层窗纸戳破。
“你……”
云舟舒了口气,似是下定决心坦然道:“我知道这些事说来荒诞,但你确实与他相像,这点不可置否。”
褚煜听着云舟这么水灵灵的同他坦白,心底非但没有预想中的舒坦,反倒是另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笼上心头。
酸涩,肿胀的心口像是被酸杏搅碎的汁液浇盖,泛起细密的酸楚感。
“我……”褚煜下意识开口,似乎这个话题再进行下去,结局恐怕他承受不住。
可云舟的声音已然轻飘飘钻进耳朵,“我知道,你不过是讨厌自己被当替身。”
“可这事我或许得同你讲清楚,他是他,你是你——”
“纵使再像,”云舟目光灼灼,明明声音很轻很轻,却如有万钧之力狠狠撞进褚煜闷堵的胸膛。
“我也分得清。”
一时之间,褚煜好似被一桶瓢泼冰水从头到脚浇盖,如坠冰窖。
“……好,你能分清,那最好。”
他麻木地吐露出这几字来,尾音落在“好”字上,却平白多出几分咬磨不甘的意味。
说罢,他们一前一后向连廊外的疗养室走去,不过半柱香的距离,竟过得格外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