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想过与你为敌，我甚至从未想过吸收你的力量，是你自己，是你不断升级，才让我的力量也跟着一点点觉醒！”

顾滟声音冰冷，“既然已经再次成为人，为什么不能好好活着，为什么还要来惹我，还要来伤害我的家人！”

宋思媛闻言仰头大笑，“我已经接近神，为什么还要做一个蝼蚁！是你，是你为什么偏要保护这些愚蠢的人类，明明和我一样厌恶他们，为什么不能把他们都杀了！我跟你才是同类啊，只有我配你和你并肩，他们这些蝼蚁凭什么，他们就该去死！”

她大声嘶吼着，身上突然窜出一股精神力，朝着裴修年刺过去，“我已经设计杀了你所有亲人，你现在都是为了他是吗！”

顾滟也分出精神力阻挡，怒吼道：“当年你到底做了什么！”

“当年那个女人带回宋家的根本就不是我，我一直都在宫家，你有记忆，我也有记忆。我的力量全都被你封印，根本什么都不能做。”宋思媛又吐出一口血，“我以为我这辈子真的只能做一个人类的时候，我的力量竟然又苏醒了，我的幻术回来了！”

她哈哈笑着，看着顾滟的眼神几乎要把她生吞活剥，“所以都怪你，都怪你没有把我的力量都拿走！让我能蛊惑太子，蛊惑皇上，让我把你身边所有人都害死了！哈哈哈，都怪你，这一切都怪你！”

她歇斯底里地笑着，精神力再次爆发，顾滟也在震惊中，被她精神力所伤，脑袋像是针扎一般，差点失去意识。

顾滟记起来，她在爆炸之前，确实动用了全部源自空间的力量封印了宋思媛的力量，形成了那一块玉佩。抄家当天她见过宋思媛，她想要抢夺玉佩……

玉佩力量被她引动，她只能再次用尽全部力量封印，也就是那一次，她们两人再次两败俱伤，失去了记忆。

也就是那时，她夺走了玉佩……怪不得玉佩会吸收她空间的生气，怪不得玉佩惧怕她的鲜血，又怪不得那一半玉佩的力量回归会让空间发生变化。

她曾经的空间，是一片广袤平原，就连那一眼灵泉原本也是她的。

“我已经吸收了很多玉佩中的力量，也多亏你爆了我的脑袋，反倒让我彻底把一切都想起来。”

宋思媛身边刮起了精神力飓风，所到之处一切都被搅碎，顾滟也只能放出所有力量阻挡。

“你杀不死我的，顾滟，我是不死的！”宋思媛冲顾滟大笑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滟竟然从中看出一丝厌倦。

她继续叫嚣着，“想杀了我，我们就只有同归于尽，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来帮你啊！”她喊着，又突然加大了对裴修年的攻击。

裴修年感觉到有两股力量在自己身体里拉扯，他冲顾滟大吼，“不要管我，我早已经不在乎生死，你只管除掉她！”

“听到没有。”宋思媛冲她挑眉，“你还管他做什么，赶紧来杀了我啊！”

顾滟侧头看了眼义无反顾的裴修年，眼角露出一滴清泪，她冲宋思媛大吼，“他愿意为我死，可我要为他活着，所以死的只能是你！”

觉醒的记忆，让她重新记起如何掌控空间的力量，她再次抽出空间的灵气，与异能联合净化宋思媛身上的丧尸病毒，空间的力量迅速被她抽干，异能也渐渐耗尽。

宋思媛的力量也渐渐弱下去，精神力被她完全压制住。可她依旧不能完全净化宋思媛，净化她脑中那颗蕴含着无限力量的晶核。

顾滟只能也对自己脑中那颗晶核下手，不断从它当中抽取力量，而随着它逐渐出现裂痕，顾滟的精神力也渐渐消散，只剩下异能依旧不断笼罩着宋思媛。

与她不同，宋思媛脑中的晶核，不只是她的力量源泉，更是她的生机源泉，她的晶核逐渐碎裂，也让宋思媛的身体慢慢灰败下去，开始一点点显露出腐尸的模样。

见状，顾滟用仅存的精神力融合成一个冰锥，再次朝着宋思媛的脑袋刺去。

宋思媛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的能力，看到越来越近的冰锥，她甚至闭上了眼睛，可她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她睁开眼睛，便看到已经浑身是伤的桓玉成挡在了她的眼前，冰锥贯胸而出。

他好像根本看不到她浑身腐烂的模样，伸出手抚上她的脸，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媛媛，今天天气真好，太子哥哥带你去骑马好不好……”

他说完这句话，便倒在了宋思媛的身上，很快便失去了生息。

宋思媛涣散的瞳孔微微放大，突然一把把他推开，凄厉地大笑起来，“区区人类，哈哈哈，区区人类……”

她笑了好一会，神色突然一厉，尖利的指甲直接插进了自己脑袋，将已经布满裂痕的晶核掏了出来扔到了地上，又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倒在了地上，指尖朝着桓玉成的方向伸了伸，却只压住他一片衣角，随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顾滟却不敢丝毫放松，依旧用尽自己所有力量去净化地上的晶核。

“咔嚓……”

随着地上晶核碎裂，顾滟脑中的晶核也彻底碎裂，她大喝一声，净化的力量从她身上爆发，随后扩散出去，净化了整个皇宫和乃至京城。

好在除了东宫，再没有丧尸病毒的痕迹，并没有她担心的丧尸大军存在。想到宋思媛眼中那一丝厌倦，或许这就是原因吧。

顾滟放下心来，不再抽取空间里的力量，她丹田处早已经布满裂痕的晶核，也在“咔嚓”一声中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痕，也只是仅此而已，并没有完全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