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王老太太就要跪下求情。
那年轻人被吓得一激灵,急忙快跑两步将王老太扶住,恭敬道:“嬭嬭误会了,晚辈非是高俅那腌臜东西的下属,今日是听闻高俅欲对教头不利前来相助。”
又对王进说道:“教头,我刘渔虽然不是权势极其煊赫之人,但在众多达官显贵面前也有几分脸面,不若你和嬭嬭暂去我府上小住两日,刘某保证高俅日后不敢再寻你麻烦。”
不错,年轻人正是刘渔,他本是要提前拜访王进的,但却被贡品之事拖住了手脚,直到王进要去延安府一事发生才勉强脱身。
至于刘渔的保证也绝非空话,单凭那“积善之家”的匾额高俅就不敢随意动他,更别说刘府现在至少提供宋徽宗奢华享受生活的三分之一花销。
“原是刘都虞候,早就听闻都虞候乐善好施,急公好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王进并没有怀疑刘渔话中的真实性,后者要是真来抓他直接让那几个汉子动手即可,反正带着老娘的他绝对逃不脱,何必与他虚与委蛇。
难道是脑子有毛病,想看他看到希望又绝望的表情?
王进沉吟一声,带着歉意回道:“多谢都虞候好意,今日前来搭救之恩此生莫不敢忘,但进乃一卑贱之人,万不敢给都虞候徒增麻烦。”
“唉,果然如此吗?看来王进选择去延安府未尝没有凭借一身本事混个出身,封妻荫子的想法。”
刘渔内心长叹一声,放弃了继续劝说王进的想法。
他最终是要走造反这条路的,可不想让王进有一丁点误会此次前来相救是算计他的意思。
刘渔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强硬塞到王进手中,又从朱贵手中接过两个不大不小的包裹递给王进:“教头,既然你心中另有打算我便不再强求,只是这可以调动金玉商行各地分行人手的信物和一些衣物吃食以及常见的药剂教头务必收下。”
王进本想推辞,但一想到这一路逃亡风餐露宿必不可免,老娘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因高俅一直派人看守完全来不及准备药物,也就没有拒绝,深鞠一躬谢道:“都虞候大恩莫不敢忘,日后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渔将王进扶起,笑着摇头道:“教头言重,打抱不平本是我辈本分,只可惜此番未能与教头促膝长谈,实属遗憾。”
“待教头安顿好后可派分行的人送信与刘某,我必带着身后的几位兄弟前去拜访,还望到时教头不要嫌我等聒噪。”
王进郑重回道:“都虞候哪里的话,介时必将扫榻相迎。”
“好,到时定与诸位兄弟和教头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刘渔轻轻拍了拍王进的手腕,抢他一步将王老太扶上马,又悄悄把一条由红绸布包着、二十两重的蒜头金塞进马背上的褡裢中,语气和善的说道:“嬭嬭,此行定要保重身体,等您老人家和教头安定好后,小侄再前去拜访。”
王老太本就因刘渔前来搭救心生欢喜,再加之他容貌俊秀,举止有度,颇有几分将其当做子侄看待的意思,笑呵呵的道:“老身一定保重身体,到时多给大官人做上几道拿手小菜。”
刘渔笑着点头,知道不能再耽误王进时间,拱手道:“嬭嬭,教头,一路珍重。”
王进拱手回礼,重新挑了担,牵起马,带着老娘取路向延安。
看着王进逐渐远去的身影,刘渔并未太过放松,因为接下来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