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恍惚,无奈。
“兄长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无妨,曹操既然想占这个便宜,尽管让他去占好了,只不过波才带着一群乱民,尚能打败朱儁,此时逃跑,带走的定然是心腹精锐,真要追上了,是胜是负,还未可知。”
皇甫郦见自家兄长略有玩味,心中便下了推断。
自家大兄定然是对于曹操的行径不爽,但毕竟又管辖不到此人,只能无可奈何,故作大方罢了!
“且派人留意一番,但有结果再知会与我!”
……
长社城外的扫荡,整整持续了一日。
中午时分,朱儁本部的先锋,孙坚,率先驰援而来,积极的参与到收拢俘虏,清点俘获的事宜中。
到了傍晚,朱儁亲提大军,终于是缓缓到了长社。
“义真兄!此战你父子二人,怕是要名扬天下了!”
长社城中,朱儁见到皇甫嵩,带着几分羞愧,缓缓开口。
“公伟兄客气。”
皇甫嵩并没有把自己被抛弃之后的怨念挂在脸上,但朱儁既然夸他的儿子,他心中也是赞同的。
当然,朱公伟所说的名扬天下,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万军从中,轻骑救父,这样的人物,无论如何,都足以在整个洛中邀名,在整个天下传扬了!
更何况,这是他儿,他的种!
而且,长社之围不仅被解,更是大败黄巾,这份泼天的功劳,无论如何,都是要落在他们父子的头上!
“此番前来,我有一事相求!”
朱儁见皇甫嵩不冷不热,心中也知道之前自己的事情干的忒不地道,要不是人家自己的孩儿争气,说不得此时此刻,他们二人就要天人永隔了!
“我朱儁深感有负君恩,自知才疏学浅,烦请左中郎将不计前嫌,能掌管朝廷人马,为国为主,倾力剿贼!”
皇甫嵩听着眼前的话语,心中不由的有些震动。
但此情此景,却有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
“父亲何必如此!”
开口之人,是朱儁的长子,朱符。
“胜负本就兵家常事,何必因为区区一次失利,就将君主的托付,转交于他人之手!”
“住口!”
朱儁年近五十,已经快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平素里更是老成持重,极难见到他喜怒形于色的架势。
此时在皇甫嵩的屋内,他骤然出声,显然吓到了朱符。
“天下汹汹,我既然有失在先,焉能不自知自己的本事,反而要做个玩弄权利,祸国殃民的罪人吗?”
“我看你自打进了洛阳,整日游手好闲,真以为自己飞上了枝头,成为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
朱符被亲爹如此训斥,先是俯下身子,脸上满是不愉,心中更是不敢有丝毫的不满,反而是恨上了皇甫嵩。
待大汉两位将军,终于是坐下长谈,无人理会他这个朱儁的嫡子,并完成了权力的交接之后,他的情绪终于收敛了起来。
良久。
待朱儁长舒了一口气,转身离去的同时,他跟上了自家亲爹的脚步。
踏出门外,朱符再也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憎恶,回头看了眼关上的房门,心中却似乎有一道着魔的声音,在敦促他做出决断。
“皇甫嵩,皇甫坚寿……区区凉州人,也妄图与关东人争锋么?”
(故刺史会稽朱符,多以乡人虞褒、刘彦之徒分作长吏,侵虐百姓,强赋於民,黄鱼一枚收稻一斛,百姓怨叛,山贼并出,攻州突郡。符走入海,流离丧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