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摆放好果盘,正欲退开之际,玉腕上忽地搭了一只手,让她娇躯一颤,凝眸看了少年一眼,两弯眼睫敛了敛,轻声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陈淼伸手捏着丽人的下颌,触感柔腻,微微抬了抬,凝视着丽人那雪腻的玉容,雍容、靓丽,夸赞道:“生得倒是俊俏。”
心里藏奸归心里藏奸,但这容貌确实不俗,端是个养眼的女儿。
女官芳心颤动,柳叶细眉下的明眸微微闪动,丰润的玉容上现着惊愕之色。
作为天子宫殿的女官,她没想到端王居然胆大的捏她的下巴,宫中传言这位端王殿下骄纵跋扈,此言非虚。
面对端王肆无忌惮的打量,甚至于那手儿摩挲着自个那娇嫩的脸蛋儿,不禁让丽人丰润的脸蛋儿上浮上一抹淡淡的胭脂,有心闪躲,可念着对方的身份,又不敢无礼,芳心升起羞涩的同时,又涌上一抹羞愤,声线带着几许颤抖,唤道:“王爷。”
这位端王殿下夸她俊俏,莫不看上她了吧!
陈淼凝视着丽人那忐忑、羞愤交织的玉容,宛若含苞待放的玫瑰,明艳动人,目光微微一动,嘴角勾勒起一抹戏谑的弧度,伸手拿起几案上的毛笔,指尖在笔尖处捻了捻,提笔便在女官那珠圆玉润的脸颊上挥洒笔墨。
女官璀璨的星眸微微瞪圆了来,感受着笔锋在脸蛋儿上滑过,丽人娇躯颤栗,万万没想到,少年居然在她脸上挥墨,果真是荒唐的性子。
面对赤裸裸的羞辱,女官芳心涌上一股愤懑,但又有一种无力感,她明白这是少年的羞辱,但也只能忍受,不敢有丝毫反抗,柳叶细眉下的明眸隐隐泛着晶莹,任由少年在她的脸蛋儿上肆意挥墨。
正当陈淼挥墨之际,一道明黄身影走了进来,只见其五官端正,眉清目秀,面皮白净,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贵气,正是当今天子永康帝。
“皇兄,您来了。”陈淼瞧见来人,挥墨的手儿也没有停止,语气随意的招呼道,并未因为永康帝的身份而拘谨起来。
永康帝凝眸看向陈淼,目光落在那备受屈辱的女官上,神情湛然,落座在罗汉床的另一侧后,训斥道:“你又在胡闹了。”
这个“又”字很灵性,显然对于陈淼的骚操作习以为常。
陈淼“呵呵”一笑,一点也不在意永康帝的“训斥”,两人之间相处随和,言行间表露的情谊深厚,不言而喻。
说起他们之间的关系,略微有些复杂,他们并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而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永康帝的生母是宫中的一名普通宫女,偶然间被太上皇宠幸,并不得宠,幼年时生母便逝去,没有母亲的孩子就是一根草儿,故而永康帝早年在宫中的生活很凄苦。
夺嫡之争发生的兵变让太上皇心灰意冷,在宫中某位长辈的提醒下,想起了当时并不受宠的永康帝,传位于他。
永康帝继承大统不久,得知深宫之中并不引人注目的陈淼险些病死,便将与他有类似身世的陈淼接到身边教养,直接封了亲王爵位。
当时陈淼也就九岁,也是陈淼初来之时,计较起来,其实陈淼也算是永康帝带大的,情谊自然也就深厚。
对于永康帝的厚待,陈淼也有自己的看法,表面上是永康帝因相似的身世而起了恻隐之心,但更多的或许因为夺嫡之间的兄弟反目在太上皇心里是根刺,若是不管不顾,岂不是显得永康帝无情。
如若不然,为何在继承大统之时想不起他那个被遗落在宫城旮沓角里的兄弟,反而在他出事之时便立马接到身边抚养。
还不是因为太上皇重新掌权,作秀给太上皇看,同时也能对外宣扬永康帝的兄友弟恭,一举两得。
再深一层,放在眼皮子底下,不是更易于掌控,避免最坏的结果。
当然,这些想法是过于腹黑些,但陈淼毕竟不是孩童,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范之心却不可无。”。
需知皇帝这个身份是另一种生物,但凡有作为的皇帝,其必定不是个好人。
这不是贬义,而是心慈手软之人,做不了皇帝。
鉴于此,陈淼在宫中骄纵,上能爬树掏鸟窝,下能入池捉金鱼,闲时就捉弄小宫女,可谓是“臭名”远扬,以此来表达自个的“人畜无害”。
沉吟一声,陈淼笑着说道:“皇兄,臣弟这不是瞧着这女官容貌俊俏,想着好好给她修缮一番,养养眼儿。”
其实别看永康帝是在训斥,可他也并未阻止不是,说不得在永康帝心中,对此还颇为舒畅。
毕竟永康帝的身份颇有顾虑,但还未成年、且素来骄纵的陈淼就无所顾忌,此等行为在旁人眼中不过就是一笑话而已,起不了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