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李安才是殿下身边最为亲近的奴婢。
女官娇躯一颤,迈着莲步近得前来,双膝弯曲跪伏,素手提着少年的腿儿放在怀中,轻轻的揉按起来。
按理来说,她一个女官可以不用做这些,但理是这个理,王爷吩咐下来,你敢不照做?
皇权之下,那都是奴婢。
陈淼接过李安递来的茶水,无视李安那委屈的眼神,凝眸看着那女官,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臣叫贾元春。”女官敛了敛明眸,一边揉着腿儿,一边低声回道。
“噗...”陈淼吃着茶水,听见“贾元春”的名字,心下一顿,忍不住的将口中含着的茶水喷了出来,漫天的茶水四散射向贾元春那涂鸦的脸蛋儿,瞬间便让这丰润的丽人来了个透心凉。
“哎呦,你怎么服侍殿下的,殿下您没事吧。”李安大声呵斥贾元春,而后忙取出帕子给陈淼擦拭身上残留的茶水。
哼,就这伺候人的本事,照他来差远了,也就是给殿下解闷取乐的玩意。
“臣有罪,请殿下责罚。”
贾元春娇躯颤动,忙将螓首匍匐在羊毛地毯上,点点水滴顺着贾元春那丰润的脸蛋儿滑落在地毯上,也不知其中有没有掺杂泪水。
陈淼蹙着眉将李安挥退,垂眸看着匍匐在地毯上的贾元春,剑眉下的双眸微微闪动。
在宫中做女官,且叫贾元春,不用询问了,这就是陈淼所知的那个贾元春。
对于贾元春,陈淼自然知晓,这不就是荣国公府王夫人的大女儿,日后升为贤德妃,因为省亲而修缮了大观园的主角儿。
万万没想到,只是讨要一个女官而已,竟然把未来的小嫂子给要来了,关键这还是永康帝赏赐的,这种经历,让陈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早在知晓是大明宫那儿调来的女官,陈淼就应当有所察觉,只是一叶障目,让他忽略了这些细节。
默然几许,陈淼看着跪伏在地,丰腴的娇躯战战兢兢的丽人,摆手道:“好了,下去收拾收拾,看着晦气。”
“是。”贾元春应了一声,便与随行的宫女退了下去。
陈淼也不在搭理,因为他的到来起了蝴蝶效应,这很正常,眼下这贾元春既然落在他手上,该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
其实算起来,起码贾元春不用“无缘无故”的病逝在深宫之中,陈淼之举可是改变了贾元春悲惨的下场,那也是功德一件啊!
贤德妃娘娘,有意思。
“本王有些乏了,先睡一会儿,待会记得喊我,晚膳本王要去千秋殿用膳,别误了时辰。”陈淼吩咐道。
李安应了一声,近前伺候着殿下脱了身上的劲服,而后半蹲着把靴子褪了下来,摆放整齐后,便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陈淼躺在床榻上,闭眸思虑,出了贾元春一事,他一时之间怎么可能睡得着,将人打发出去,不过是要一个安静的氛围将事情捋清楚而已罢了。
却说贾元春离开寝殿之后,提帕掩面,几乎是逃一般的回到自个所居的厢房里,便忙不迭的吩咐人去打水。
这会儿,贾元春贝齿紧咬着粉唇,素手捧着水“狠狠”的揉搓着那张丰润的脸蛋儿,似是要将那股屈辱清洗干净。
挽着双环髻的宫女移步近前,将手中的帕子递了过去,瞧着贾元春脸蛋上的肌肤泛着红润,俏丽的脸蛋儿上满是心疼之色,劝慰道:“姑娘,这痕迹一时半会消褪不了,过两日就好了。”
墨迹沾在肌肤上,且还是晾干之后,除非是将那一层表皮给搓下来,如若不然,始终是会留下浅浅印记。
唯一的法子,那便是等过两日让它自动消褪。
元春素手一顿,接过帕子擦干净脸儿,默然几许,说道:“抱琴,去把我的官服拿来。”
抱琴抬眸看了一眼贾元春,见其眼尾泛红,并未第一时间回应,反而是关切道:“姑娘,你没事吧,那端王殿下真是太.....”
“呸,住嘴,快快住嘴。”话音还未落下,元春便猜想到抱琴接下来的话语,玉容微微一白,忙不迭的喝斥起来。
见抱琴收敛了话音,元春心下微微一缓,旋即面色一正,两弯长长的眼睫立了起来,喝道:“抱琴,你随我一同进宫有年头了,规矩都忘了,这些话儿是你该说的。”
私下谩骂端王,传了出去,杖毙都是理所应当的,便是她都脱不得干系。
抱琴闻言,垂下螓首应诺,纤纤素手攥着手中的绣帕,芳心委屈。
实在是端王殿下太过份了,哪有这般折辱人的,她也就是觉着屋里没有外人便忍不住的为姑娘抱怨几句而已。
不过元春所言不错,的确不是她一个奴婢能置喙的,别说殿下羞辱她们,便是取棍棒殴打她们,那也得受着。
元春凝眸看了一眼抱琴,轻叹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抱琴,端王殿下何等的贵重,岂是咱们能议论的,日后咱们是在端王殿下身边服侍,切记谨慎周到,如若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她也看出来了,这位端王殿下不是“善类”,往后的日子可不会轻松。
“是,奴婢这去给姑娘准备官服。”抱琴应了一声,旋即便退了下去·。
元春凝视着抱琴离去的背影,柳叶细眉下,那双粲然的星眸水雾氲氤,她也知道抱琴是在为她喊屈,只是...在这吃人的深宫之中,半点不由人,稍有不慎,不仅祸及自身,更会累及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