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做绝些你们这些大老爷们会还钱?你们要是不还钱,那他如何坐稳内务府管事,相较于自己的前途,他还能做的更绝。
贾珍挑了挑眉,目光闪烁不定,要不是眼前这家伙是宫里的人,他早就喊人打出去了,还轮得着他在面前放肆。
沉吟一声,贾珍沉声道:“这位公公,如今府里没这么多银子,还请宽裕几日,也好给在下筹银子的时间。”
冯锦轻笑一声,掸了掸手中崭新的拂尘,大声嘲讽道:“呦呵,大家伙听听,诺大的国公府里,居然连几万两银子都没有,真是笑话。”
什么没这么多银子,这种浅显的借口,当他会相信?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围观百姓笑呵起来,似国公府这种钟鸣鼎食的人家,在他们眼里,银子都是泥堆的,能混成借银子度日,甚至于还不起,这得有多么败家啊!
当然,别说几万两,便是几百两对于绝大部分人都是巨款,但不妨碍他们看热闹的心。
听着耳边传来嘲笑声,贾珍面色涨红,眼睛瞪大的看着颐气指使的冯锦,沉声道:“这位公公,你够了,我堂堂国公府,不是什么人都敢羞辱的。”
诚然,对方内监的身份让他忌惮,但宁国公府乃是开国功勋,真要计较起来,不会怕了一个阉人。
冯锦“嘿嘿”一笑,旋即面色一变,冷声啐道:“我呸,有胆子借钱不还,还怕别人说,有能耐的,就把欠的银子还上来,咱家当着大家伙的面给你赔礼道歉,要是还不上....咱家啐了你又能怎么样。”
国公府又怎样,咱家骂的就是国公府。
“没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人群中传出一道喊声,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毕竟国公府的笑话,那可不多见啊!
“哪个王八蛋在狗叫,有种的站出来。”贾珍目光凌厉的扫视着围观的人群,心里的火气都按捺不住。
公公他尚且能忍则忍,但狗日的泥腿子,居然还敢嘲讽他,焉敢辱我宁国公府。
冯锦斜睨了贾珍一眼,讥讽道:“人家说的也没错,威烈将军着什么急,先把银子还了,咱家立即赔礼离开。”
贾珍挑了挑眉,凝眸看着那趾高气昂的冯锦,压抑着打死这王八蛋的怒气,沉声道:“这位公公,我说了府里没这么多银子,就不能通融通融。”
冯锦目光微动,笑着说道:“既然威烈将军这般诚恳,咱家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这样吧,劳烦将军立个字据,两天内偿还内务府三万三千两白银,咱家便走。”
贾珍原本听着还以为对方态度缓和,谁承想居然要他立字据,这字据一立,相当于把柄被攥在对方手里,那银子是不还不行。
念及此处,贾珍冷声道:“这位公公,你不要太过份了。”
顾忌着对方的身份,他才忍耐,但是这不依不饶的要他掏银子还款,这就过份了啊!
冯锦神情湛然,斜晲着贾珍,极尽嘲讽道:“要是威烈将军不还银子,咱家过份还在后面呢,堂堂宁国公府混成这样,老国公爷知道后世子孙如此的不争气,怕是都要从棺材里爬出来了......我呸,要是老国公府知道有你这么个孙子,还不如糊在墙上。”
贾珍听见对方辱骂不停,言辞激烈,甚至于辱骂起老国公爷,心头火气“腾”的一下便涌了上来,垂下的手握紧成拳,那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压抑着声音,沉声道:“公公,过份了。”
要是打秋风也就罢了,该客气便客气,然而眼下对方明显是来者不善,能给好脸色已然是给了皇家的颜面。
再怎么说,他宁国公府也是开国功勋,会怕一个没根的太监?
人身攻击,是可忍,孰不可忍,再骂一句试试。
“呵呵。”
冯锦嗤笑一声,凝眸看着那暴怒的贾珍,不屑道:“怎得,瞧威烈将军的模样,像是要打咱家,威烈将军有这胆子?”
说着,冯锦将脸凑了过去,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嘲讽道:“来,有种就来打咱家,咱家伸出脸你都不敢,你贾家就没这个种。”
“去你妈的”。
面对冯锦的极尽嘲讽,贾珍被气的酒气上头,什么理智都没有了,瞬间暴怒而起,扬手便朝着冯锦狠狠地甩了一巴掌,怒喝道:“老子满足你。”
大家都听见了,是这王八蛋要求的,他贾珍活了一辈子,就没见过有这要求的人。
扇了一巴掌,贾珍还不解气,抬腿一脚便将被扇懵了的冯锦踹倒,嘴里止不住的啐骂:“一个阉人出身的东西,也敢在国公府门前闹,你算什么东西。”
一个没根的东西就敢在他威烈将军面前指手画脚的,本大爷今日不教训教训,真当他国公府是泥捏的。
念及此处,贾珍冷声吩咐道:“给我把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打出去,连带着围观的这群人一并打散。”